“正确事情,总得有人去做。你当记者责任是揭露真相,们鉴宝责任,就是去伪存真。这是们许家宿命,也是职责。”望着眼前苫布,若有所思。忽然“喀嚓”声,又是白光闪过,原来是钟爱华拿起相机给拍张。笑笑,问这种环境你能拍出什,钟爱华道:“您刚才说那话时候,实在太帅,得拍张。说不定以后给五脉修史,这张也是历史文献呢!”
车子速度忽然变快些,估计是小六在反光镜里看到车后白光闪,更加害怕吧?
“给五脉修史?听起来你似乎对五脉历史很热心嘛。”随口问道。钟爱华听这个,立刻就精神,当下也顾不得这泥土邪性,趴下来得意洋洋地说道:“那当然,关于明眼梅花资料,可搜集不少。明清、民国、建国后,挖出不少有意思东西。您都不知道吧?如今五脉掌门人,和们郑州可是还渊源颇深呢。”
“刘鸣?”心里颤,“他跟郑州有什渊源?”
这个老头子神秘程度,其实不比老朝奉差,总是若隐若现,极难捉摸。没在五脉待过,只偶尔听黄烟烟半带讥讽地提过,说刘老爷子当年也是个不世出天才
车已经上公路,速度慢慢提升上去。土堆形状随着车身抖动而缓缓变化着,仿佛里面随时会有苍白手臂或头颅破土而出。钟爱华坚持阵,实在无法承受这种心理压力,四肢撑,整个身子从土里抬出来,把苫布拱起个大包。
“他们……他们运这东西干吗?盗墓?”钟爱华战战兢兢地问道,尽量让自己不接触到这些泥土。
“不,这是为做旧。”
反正这车子要半夜才到,路上还有很长段时间。觉得有必要为这个愣头青上上课,不枉他崇拜回。
鉴定文物个重要手段,是看器物缝隙里残留土壤颗粒。件东西在土里埋得久,会和周围土壤产生种种化学变化。不同地方、不同埋设手段、不同材质,变化都不同。只要检验颗粒成分,大致就能判断出其真伪。这种特征是经年累月形成,很难做旧——所以造假者们就想个办法,去找盗墓贼合作。盗墓贼挖开座坟墓,偷里面明器,而挖出来那些几百年老土,就被这些人给收走。他们不动明器,只收土,有点买椟还珠意思,所以叫“买椟”。老土弄回来以后,堆到个坑里——不同年代不能混堆——然后再把赝品埋进去,浇上催化剂,这叫“焖锅”。般埋上几年,这老土跟新器就粘紧,破绽就算是给抹平。
钟爱华听得瞠目结舌,甚至连害怕都忘:“没想到,居然还有这种手段!这些造假可真想得出来。”
舒舒服服地躺在土里,双手枕在脑后勺,眯起眼睛道:“不要小看这些造假,他们才是真正站在时代最前沿人。告诉你吧,最新科技成果,总是先被造假者利用,然后才会被鉴定师掌握。们这些鉴定者,永远是落后于造假者步。”
“那岂不是道高尺,魔高丈?”
“没错,所以真品和赝品之间斗争,永远不会停止,就算是到二十、二十二世纪,这事也完不。”
“但您不会因此放弃,对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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