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稍微能理解药不然把送来这里用意。
看眼营房大门,最终还是没有迈出去。
中午给自己随便炒个鸡蛋,草草吃完,然后回到后院,站在石碑前。字口已经全部砸好,接下来工作,就是正式拓墨。俯瞰碑面雪白宣纸,努力把脑子里杂念赶走,全神贯注在这百多个汉字上头。
老徐早就把墨扑准备出来。这是两个蒜头状棉花包,外面包着两层丝绸,底略平。用毛笔把墨水抹在瓷碟里,这是松烟墨,墨质很好,而且老徐还在里面加半碗蛋清,所以闪闪发亮。用拓包上好墨,互相揉搓,就很均匀。然后拿起其中个,朝纸上扑去。
按照书上说法,墨扑需要轻轻捶拓,先轻后重,反复刷上
平复吗?怎觉得自己越来越烦躁呢?”对着远方药不然默默地抱怨道。这时丝疑问游入脑海,老朝奉这个老狐狸,不会是想把绊在这里,他们好去策划什阴谋诡计吧?
药不然不也说吗?该到他显显手段时候。这手段到底是对戴鹤轩,还是对?
想得有点心浮气躁,扔下打刷,想离开后院。这时老徐从营房里走出来,见要离开,什也没说,只是把右手搭在肩上。这搭不要紧,简直如泰山压顶,根本动弹不得,顿时矮截。
“做事有始有终。”他说。
看来这老徐还身兼部分监视职责。悻悻地调转身子,回到碑前,继续敲打字口。这敲打,就敲到中午才全部敲完。腰酸背疼地站起身来,打算吃饭,结果走进营房看,老徐走,留张纸条。纸条上笔漂亮小楷,说他去市里趟,让自己做饭。
拿着纸条,愣阵,这老徐不是看着?怎就这自顾自走啦?走到他书桌前,看到厚厚迭稿纸,上面全是抄录碑文,以及围绕古碑考据文字。笔画,字写得丝不苟,写错地方都用白纸贴住,相当用心。看得出来,老徐在这里花大心思。旁边放全是各种拓本碑帖,有些是影印件,有些是老徐自己拓本,在右下角都写时间地点编号和老徐自己名字——徐舒川。
细细数下,这样拓本得有大约两百多张,时间前后有七八年光景,心中不由得凛。这些古碑要寻访,要拓,要考据,这都是要花大量时间,他这些年只怕只扑在这件事上,没干过别。
个人隐居山林与世隔绝,心意地考钞古碑将近十年,这是种什精神?要知道,现在可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啊!谁会做这种没有经济效益也没意义事?
闭上眼睛,仿佛看到老徐个人在此地躬身伏案,独守孤灯。在这些古碑拓本字里行间,感受到种让人敬畏精神,它和昨夜在中山陵冥冥感受到那种力量很相似,都是种把自己彻底奉献给某种事业而散发出强大意志。
没有偷窥稿子里写是什,而是恭敬地退出他“书房”,为自己把他错当成个保安而羞愧。相信,拥有这种决心和强大意志人,别人无法束缚或控制。看来还是药不然说得对,老徐就是个单纯到极点人,他根本不属于任何圈子,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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