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城停下脚步,认真地想下,然后才回答:“猜,她应该是对自己选择道路问心无愧,根本不惧后人评价,所以才坦然把石碑空在那里——其实本该如此,只要不违本心,哪怕坚持是些旁人看起来很蠢事情,做到生前无愧就好,又何必去计较什身后之名?”
“怎你说好像临终遗言样,不吉利!”
三个人走约莫半个小时,海兰珠忽然发现,他们前进轨迹已经偏离神道,朝着乾陵侧麓山中走去。许城告诉她,如果想要寻找墓门,不能从正面去找。真这简单,乾陵早被挖过无数次。唐代依山为陵,整个山体都是陵墓部分,所以须得从乾陵中轴线两侧山脊入手。换句话说,搜寻范围不能在乾陵之内,而应该是乾陵周围。
“就咱们三个,又黑灯瞎火,怎搜啊?”海兰珠担心地说。她拿手电晃,四周树影幢幢,随山风沙沙作响,根本不知地势虚实。北峰山势挺拔险峻,密林横布,此时是黑夜,稍不留神就会失足掉下去。
“放心吧,山人自有妙计。”
中间夹着条司马道,左右还有泔河、漠水两条水带环绕,气势十分雄壮。即使是在夜里,从山下仰望乾陵,感受到也不是死气,而是穿越千年煌煌大气。
“真不敢相信,武则天就睡在这座大山里面,那个中国唯女皇帝。”海兰珠仰着脖子感叹。
许城纠正道:“错,这里其实是唐高宗李治和武则天合葬墓。只是因为武则天太有名,所以李治名字反而不显。”
“有这样老婆,李治定很辛苦吧?死后都要被压过头。”
许城本正经地说:“没娶过这样老婆,也没死过,真不知道。”逗得海兰珠咯咯笑,驱散不少暗夜陵寝阴森。
许城冲姬天钧点点头。姬天钧把背包解下来,俯身鼓捣阵,拿出堆竹篦和棉纸。这些竹篦长短样,显然是特制。姬天钧手脚麻利,很快就组装成三个圆筒状灯笼,外糊棉纸,底有支架,上头封得严实,朝下开口却很大。
姬天钧往灯笼下面放沾满豆油布团,划洋火点燃。很快这三个灯笼飘飘忽忽地浮起来。因为灯笼下端拴着丝线,所以都飘不远,只在三人头顶浮动,把周围稍微照得亮堂点。不过在这漆黑乾陵山中,突然升起三个如豆灯团,
姬天钧走在前头,边走边介绍道:“两位没来过,可能不知道。乾陵这个地方原先还有内外二城四门,神道两头还有祭殿、阙楼、祠堂、下宫等等三百多间建筑,可惜早没。现在地面上剩下,就只有神道两头翁仲石像和那块无字石碑。”
“什是无字石碑?”
“乾陵上头有两通石碑,靠西边是唐高宗述圣纪碑,靠西边是武则天碑。般石碑上都应该是写满字,歌功颂德什,可武则天碑却特别奇怪,上头个字没有。”
海兰珠大为好奇:“武则天干吗给自己立块无字碑?是觉得无话可说吗?”姬天钧说这就不知道,历来说法很多,有说武则天自认女子不该称帝,所以不敢立碑留言,有说武则天自认功劳太大,根本不需树碑立传,莫衷是。
“城,你怎看?”海兰珠转向许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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