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这五个罐子乃是窑所出,无论胎质、釉色、开片、包浆、青花晕点笔触都完全样,这是做不得假。从这些角度去考察,只会更加证明这瓷片真实性。除非有人立刻拿出“三顾茅庐”和“焚香拜月”两个罐子,互相对比,才能识破。
可三顾已毁,焚香没有着落,可谓是死无对证。
柳成绦反复检查半天,看他手法,在瓷器上造诣也不浅。不过这招李代桃僵几无破绽,他不可能看出问题来。
柳成绦忽然拈起瓷片,“扑通”声丢进茶杯里。和尹鸿眉头同时颤,他显然也知道“飞桥登仙”唯缺憾。想想也是,老朝奉既然能挖出隐居绍兴尹银匠,对这手绝活解必然颇深。
不过知道归知道,他从这个思路去验证,只会更加证明们没说谎。
问,呵呵笑:“口说为虚,眼见为实。来历什不重要,不妨见见真章。”然后从怀里掏出片碎瓷片,搁在石桌上。看到这瓷片,柳成绦脸终于变颜色。
他招手,旁边人赶紧递过来柄放大镜。他拿起镜子,对着那瓷片端详半天,用手摸许久,包括白口部分也都仔细地检查下,这才重新抬眼。
“这说,‘焚香拜月’罐碎?”
“不错,这是其中片残瓷,张生袖子。”面不改色。尹银匠在旁边垂头啜着茶,生怕露出什破绽。
这件碎片,自然就是从“三顾茅庐”人物罐里捡回来那片。
柳成绦把瓷片捞出,眯着眼睛看良久,终于也捕捉到那缕陈黄。他终于抬头道:“很好,汪先生,你赢得关注。”
暗暗松口气。他既然这说,显然认可这就是“焚香拜月”罐。微微笑:“可惜只捡这片过来,但白口既在,应该够用。”
柳成绦神色肃然,终于相信真掌握不少讯息。他们找五罐,不是为收藏,摔成齑粉都不要紧,只要这个白口还在。特意拿出这个碎片,表明对其中意义同样心知肚明。
“难怪下午汪先生反应那激烈,原来咱
也许有人会问,诸葛亮是汉代三国人物,张生是宋元故事,两者形象差得远着呢。柳成绦得是白化病,又不是青光眼,怎可能会分不出来?
不要忘,这不是整张图,而是片残片,上面只有诸葛亮大半条胳膊和袖子,看不见脸,也看不见手。
没见过“焚香拜月”罐实体,不过《西厢记》倒是读过几遍。第本第三折中,有个场景是“玉宇无尘,银河泻影,月色横空,花阴满庭”,崔莺莺幽锁闺中,在庭院中焚起香来,拜月祈祷。旁边张生隔墙偷看,忍不住吟出首诗来,与莺莺唱和。两人虽未相见,却已起情愫。
这“焚香拜月”罐中所画,猜其中必有张生隔墙倾听形象。因此把诸葛亮袖子角,说成是张生袖子。
前面也说,古代工匠没受过教育,对历代服饰不详细考究过,往往选择自己最熟悉样式来画,经常出现时代错乱情况,这在瓷器行里,不算破绽。所以无论是战国时鬼谷子、三国时诸葛亮还是宋元时代张生,工匠可能律都按宋人服饰来描绘,袖子风格完全样。从单个碎片局部上,相当不易分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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