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绵里藏针,董妃不禁大怒:“什顾虑陛下!连寝殿都被烧成白地,顾虑得真好啊。看你是跟那曹操样,嫌陛下活得太长!”
董妃这句话说出来,尚书台内众人都面面相觑,苦笑不已。她是董承在雒阳时进献给天子,为人素来口无遮拦,若非汉室这几年颠沛流离,无暇他顾,这等女子恐怕早就在宫斗之中被淘汰。
刘协心中暗暗佩服,伏寿轻飘飘两句话,就成功地把董妃和其他人注意力都转移开来,不再来纠缠身份之事。他松口气,未待将额头冷汗擦去,忽然感觉到在屋内还有道视线在注视着自己。这道视线阴冷锐利,让人悚然。
那是跟在荀彧身后个人,他虽然恭敬地垂着头,可刘协知道,刚才他定悄悄抬起头来看眼自己。只是轻描淡写瞥,就已经让刘协背心发凉。
这时伏后站起身来,冷冷地对董承道:“董将军,你就是这教女儿朝仪之道?如今龙胎未
之差又让他拥有居高临下优越感。这让他每次看到满宠,都有种十分矛盾感觉,就像是看到块路边石头,可以轻易踩在脚下,但总不免把脚硌得生疼。
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眼,不再说什。很快有两位黄门抬着顶便轿赶来,把董妃扶上轿子。荀彧与董承随轿路来到尚书台,满宠沉默地跟在后面。
尚书台内,上好精炭在炉子里熊熊地燃烧着,屋里片融融暖意。天子刘协躺在榻上,身上盖着厚厚锦被,伏后守在旁,眼角显出细微疲惫。
董妃进门,便提起裙角,加快脚步走到床边,口中泣道:“陛下!您,您……”可说到半,她脚步却突然停住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上天子,浮现出几丝疑惑神情。
刘协心中阵慌乱,董妃是与真刘协肌肤相亲过同枕之人,想瞒过她并不容易。伏寿昨天晚上就跟他说过,董妃将是他最麻烦个考验。她若是发觉天子已经易人,众目睽睽之下嚷出来,将是场汉室灭顶之灾。
董妃娥眉微微蹙起来,头略微偏偏,也陷入迷惑。眼前这个男子,毫无疑问是自己丈夫、汉家天子,可总有些地方不对劲。她抚摸着滚圆肚子,仿佛想凭借肚中血脉看出些端倪。
也许她只消再踏前步,就能够彻底毁掉整个汉室。
突然,毫无征兆地,刘协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把屋子里所有人都吓跳。旁边伏寿赶紧递来杯热茶,让他啜口。刘协润润喉咙,用十分沙哑声音笑道:“少君,你来。”董妃听到天子称呼自己闺中私名,露出几分喜欢,疑惑之心小几分。她趋前步,试图看得再仔细些:“陛下,您脸色为何……”
刘协刚要开口作答,又突然爆发出阵咳嗽。这次比之前更加剧烈,直咳到面色惨白,他不得不用锦帕掩住口鼻。董妃停住脚步,伏后按住刘协胸口,边抚弄边冲董妃嗔怪道:“陛下昨夜感受风寒,您可别说太多话。”
董妃听这话,娥眉竖,大声道:“你照顾陛下不周,可不要栽到头上!”她大腹便便,双手叉腰,显得格外张扬。伏后微微笑道:“妹妹你误会,只是顾虑陛下龙体,可没有想过旁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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