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寿微笑道:“就是说,别人都还不知道喽?”
“不错。”
“你做得很好,很好。那就告诉你,陛下他其实早有旨意……”她忽然高声道,“中黄门张宇,接密旨!”张宇怔,习惯性地垂下头去,伏寿猛然扬起手中铁刺,银牙
陡然间,张宇猛地抬起头来,双目泛着血丝,如电目光直直射向刘协:“如今屋内之人,虽然容貌与陛下九成相似,但绝瞒不过老臣这双老眼。他,不是大汉天子!”
仿佛声炸雷在屋中爆裂,伏寿身躯晃,脸色霎时雪白。
刘协畏怯地偏过头去,忽然间看到伏寿右手正在慢慢伸向床榻。枕头下是把铁刺,看来伏寿已经动杀心。这个老太监已经触摸到事情真相,如果不能第时间制住他,他只消放声那嚷嚷,就可以惊动外面人。那样切就全完。
刘协自忖,以自己身手加上伏寿配合,这个老太监绝不是对手。到时候治他个妄图弑君罪名,也能勉强遮掩过去。
可是……这样真可以吗?个莫名声音在心中响起。不知为何,刘协想起在温县山中那头被自己放走母鹿、那名无辜被杀车夫、做自己替身年轻尸体和杨俊断掉只手臂。
。这种服饰在非常正式场合,才会被当值高阶宦官穿在身上。她不禁微微颦眉。
张宇进屋子,便施以全礼,整个人匍匐在地板上,斑白头发在烛光下格外醒目。
伏寿板着脸问道:“张老爷子,这晚,陛下又没传你,怎自己进来?”
非召擅入,这在宫中是个严重罪名。张宇趴在地上,头垂得非常低,声音却很坚定:“臣有事不明,恳请陛下垂赐圣教。”
“讲。”刘协说道,他现在学起皇帝口气来,很是像模像样。
“为遮掩自己身份,究竟还要死多少人……”他用细微声音喃喃道,双眼凝视着张宇那张丘壑纵横老脸。这是条活生生人命啊,而且还是个忠心耿耿为汉室付出自己生人,现在却要像杀条狗样把他杀死。
伏寿已经把铁刺抄在手里,身体不知不觉地离开床榻:“你是何时发现陛下不在?”
张宇道:“昨晚失火时,便已看出些端倪。今日在尚书台服侍日,老臣已全然看穿。”
“哦……那你为何不当场喝破呢?”伏寿冷冷问道,继续向前挪动数寸。
“喝破给谁听?曹操人吗?”张宇摇摇头,“老臣至此,正是想先向皇后陛下讨个明白。”
岂料张宇压根没有理睬他,而是把目光投向伏寿:“敢问皇后陛下,圣上如今究竟身在何处?”
这轻轻句话,却让屋子内顿时被层看不见寒霜盖满。伏寿和刘协飞快地交换下眼神,两个人都有些慌张。伏寿凤眼立:“张宇!你知道你在说什吗?”
“臣只想知道,陛下何在!”张宇倔强地追问着。
“太放肆!”伏寿霍然起身,声音有些恼怒,“你也是老臣子,居然夜闯寝殿,口出谰言!该当何罪?”
面对伏寿威压,张宇双臂撑地,两肩高耸,如同只苍老倔强卧虎:“老臣侍奉陛下迩来十八年有奇,自问尽心竭力,从无疏失。从雒阳至长安,从长安到许都,路颠沛,从未有须臾离开陛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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