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夫人扫视屋中之人,厉声道:“子孝,儿今日几乎死去,过来讨个明白。”她双眼肿胀如桃,显然已是哭数场。
荀彧道:“夫人不必惊慌。刺客之事已有成议,子孝会全力缉捕。”卞夫人瞪大眼睛:“荀令君,曹公仇敌甚多,难免波及家眷。丕儿纵然身死,也是为国家而死,妾身对此不敢有怨恨。只是外患易躲,内贼难防,妾身所不解,是在许都周密之地为何会发生这样事?”
在场人心中都是凛,她这说,显然是意有所指,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杨修。
“具体情形已听邓展说。那刺客如何知道天子籍田具体方位和时间?如何事先避过搜查,厕身雪丘之中?更奇怪是,他为何知道丕儿在队伍中?明明在前日方才应允他去。”
这几个问题个个都很犀利,满宠边听着,边极其轻微地点点头,很欣赏卞夫人眼光。反观杨修神情却逐渐严肃起来,没刚才嬉皮笑脸。
假手他人来取他性命呢?”
曹仁“哼”声:“那这徐福如今身在何处?”
“自从听到王越消息之后,至今未归。如今徐福不在城中,估计已经去追杀王越。看您不必在许都封城,他们肯定已经离城几十里。不出几日,必有消息传回。”
听杨修这番解说,荀彧和曹仁脸色都缓和下来。杨修解释合乎情理,丝丝入扣。他若是要反,早跟着董承反,不会等到现在突兀地来这出。满宠却忽然把身子前探:“杨公子,你话没有矛盾,可要如何证实你所言为真呢?”
杨修不甘示弱地与满宠对视,目光灼灼:“三日之内,自然会有分晓——对,那时候,祭酒大人也回来吧?还有什好担心?”
“这些问题妾身想又想,实在想不明白,只得过来问问诸位大人!”卞夫人眼神愈加凌厉,险些丧子伤痛令这位母亲羽毛全都警惕地竖起来。
曹仁正欲解释,卞夫人却摆摆手,尖削指甲如剑般指向屋中人胸膛。
“其实妾身只有个问题要问:许都卫号称无所不知,许都连个苍蝇飞过都逃不过你们眼睛,何以却独独漏过王越这等杀手?丕儿遇刺,四周皆惊,连子孝这等久经沙场之人都乱方寸,那个叫孙礼军官甚至骇到嗓音失声,至今未复,何独你满伯宁毫无惊诧,反而能迅速找出旁人投出石子?满伯宁,你是否有个解释给?”
满宠面对卞夫人意外投来诛心矛头,没有什心理准备。他连忙跪倒在地:“未能明察*凶,致使主公被难
正说话间,门外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。个卫兵急切道:“夫人,里面正在议事……”然后个女人声音传来:“议事?儿子命都快没,他们还有什好议?”
“卞夫人?”
尚书台内几人都分辨出女人声音。卞夫人向很识大体,甘居家府,从不僭越政事。她这时突然来闯尚书台,只怕是曹丕遇刺消息,触动这位母亲最敏感逆鳞。
曹仁刚起身,就听木门被“砰”地推开,卞夫人怒气冲冲地迈步进来,粗服披发,和她平日里严妆雍容风范全然不同。
“嫂嫂,你这是……”曹仁赶紧迎上去,语气有些畏惧,像个做错事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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