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宠南下,是因应南方局势必然安排;董承被劫,是为让袁绍在政治上陷入被动。即便没有杨修上蹿下跳,这两件事郭嘉仍旧会做。
换句话说,郭嘉只是在按自己节奏布局,顺便反击杨修下而已。
郭嘉慢条斯理地爬下马车,当着杨修面长长地伸个懒腰。杨修直勾勾地盯着他,狭长双眼眯成条缝,如同只被夺走口中鸡雉妖狐。
“还没有输。”杨修忽然开口。
面对这突如其来直白,郭嘉有些无奈地撩拨下额前乱发,拍拍杨修肩膀:“对输赢没有兴趣。”
下巴:“大早就在城里跑步健身,身体好可真叫人羡慕呀。你说对吧?杨公?”
杨彪坐在另外侧,闭目不语。他年纪太大,又在外头折腾大半夜,已经疲惫不堪。郭嘉看他这副神态,知趣地闭上嘴。
马车直到杨府大门口才停下来。郭嘉和杨彪还没下车,杨府大门忽然打开,杨修从里面急匆匆地迎出来。
杨彪望着自己儿子,轻轻地摇摇头。不知是想告诉他自己已无能为力,还是试图告诫他不要继续招惹郭嘉。可这个细微暗示,让杨修更加愤怒,他脸上腾地升起毫不掩饰怒火。
“父亲!”
杨修把郭嘉手拨开,冷冷道:“你等着瞧吧,曹公幕府之中第策士,定会是。”
郭嘉怔怔,旋即脸认真地回答:“等死后再说这个好不好?”
这时候个小吏从远处跑来,在郭嘉耳畔耳语几句。郭嘉听罢面色凛,抬手与杨氏父子拜,然后匆匆离去。
“什事竟能令郭嘉面色生变?”杨彪喃喃道。
此时杨修已经收敛起那副嫉贤妒能面孔,双手抄在袖子里,笑嘻嘻地答道:“猜啊,是陛下开始反击。”
杨彪抬头阻止杨修继续说下去:“董承被劫,北方局势只怕不稳。所以徐福这次会跟郭祭酒北上抗袁,算做咱们杨家臂助汉室之功。”
他句话,就让杨修明白昨天晚上发生什事,郭嘉反击来得又快又狠!
杨修在早上才听到风声,说满宠可能不会继续担任许都令职务,要外放汝南。他开始以为是自己手段奏效,可现在听到父亲这说,才意识到情况绝非那乐观。
表面看,满宠被迫去职,徐福无奈北上,双方各输招,曹氏拿个许都令换个布衣武夫,有些不值。但实际上满宠只是平调汝南,职权更重于从前,许都令也会另有安排,许都局面不会有任何松动——而杨家却是实打实地损失个绝顶高手,还把半个身子,bao露在明面,进退两难。
更让杨修深觉侮辱是,郭嘉甚至不是专门出手来对付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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