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两个人慌忙抄起木弓,朝着骑士射去。可惜骑士速度比他们更快,从箭壶里取箭、搭弓、射出,气呵成,第二个人箭还未射出,额头便被支飞簇牢牢钉住。不过两位同伴牺牲,终于为第三个人争取到足够时间,弓弦振,利箭直直朝着骑士飞去。骑士不及躲避,就将手中硬弓在身前横拨,竟将那箭矢拨开。
“你们到底是谁?”骑士在马上喝道,他神态与其说是愤怒,不如说是兴奋,那是种嗜血兴奋,像是猛虎见到弱不禁风猎物般。
“狗贼!你还记得被你绞死许贡吗?”第三条汉子边大吼着,边搭上第二支箭。骑士听到这个名字,略微有些意外:“你们是他门客?”
“不错!今日就要为主公报仇!”汉子又射出箭。可惜这箭仍是徒劳无功,被骑士轻松拨掉。他反应速度与臂力都相当惊人,这把区区数石木弓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威胁。
“那个老东西,倒也豢养几名听话死士嘛。”
匹纯白骏马跃出草丛,四蹄敲打在铺满鹅卵石河滩上,发出犹如战鼓进击般急促鼓点。马背上骑士似乎还嫌不够快,单手持缰,另外只手重重地拍下马臀。骏马昂首嘶鸣,速度又加快几分。左旁河林中扑簌簌惊起数只灰白羽翼飞鸟,拍动翅膀盘旋数圈,朝着北方飞去。
此时已经四月光景,江东之地早已处处皆有孟夏气象。丹徒之地毗邻长江,更是林木繁茂,水草丰美,侥幸度过冬季兽类都纷纷活跃起来,正是狩猎好去处。
骑士猛然间看到左前方只鹿影跃过,他立刻拉紧缰绳,让坐骑速度降下,然后双足紧紧夹住马腹,从肩上摘下弓箭,利索地搭上支青绿色竹箭。
可还未等骑士将弓弦拉圆,他虎目突地凛,握住弓身左臂轻转,把箭头重新对准右侧处小山坡。那山坡上出现三个人,他们徒步而来,身披无肩皮甲,手里各自拿着副木弓,腰间还用圈山藤别着环口刀。
“来者何人?”骑士喝道,保持着满弓姿势,他坐骑乖巧地停下脚步,以期为主人获得更平稳射姿。那三个人看起来颇为惊慌,互相看看,最终个年纪稍大点汉子壮起胆子上前步,半跪抱拳道:“启禀主公,等是韩当韩校尉部属,在此猎鹿以充军粮。”
骑士舔舔嘴唇,露出嗜血兴奋,笑容却突然僵住。他右耳捕捉到声细微弓弦
“哦……”骑士拖声长腔,手中弓箭微微放低几分,旋即又问道:“既是猎鹿,为何身披甲胄?”
“此地靠近射阳,常有陈登军士出来樵采,所以韩校尉叮嘱们外出都要披甲,以防不测。”
骑士对这个回答很满意,他扫视三人圈:“韩当治军向严谨,细处不苟,如今见,果然不错——那你们今日可有什收获?”
听到这个问题,三人表情都轻松点。为首者起身抓抓头,羞惭道:“可惜等运气不好,至今尚未猎到什大物。”
“打猎可不能心急,你动,猎物也在动,谁能先发制……”那个“人”字尚未出口,骑士手中竹箭猝然射出,霎时贯穿为首汉子额头,那人瞪大眼睛,登时仆倒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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