振动,这声音不是来自前方,而是从身侧密林中发出来。骑士毫不犹豫,瞬间翻身下马。与此同时,支利箭破空袭来,直接射穿骏马头颅。马匹连哀鸣也不及发出,便头摔倒在地。骑士避过马匹倾倒沉重身躯,迅捷地俯低身子。
那支射穿马头弓箭,长度足有二尺三寸,箭杆粗大,还刷层深灰色漆。骑士知道,能发射这种箭大弓,规制至少在二十石以上,个人无法操作,射箭时必须事先固定好弓身,再慢慢绞紧弓弦——换句话说,他与许贡门客相遇不是偶然,而是次有预谋伏杀。这周围已经被不知名敌人架设死亡陷阱,只等他进来。此时不知有多少大弓,已经对准这片狭小区域。
又有四支大箭从林中飞出来,将骑士躲避方向封得死死。骑士个鱼跃,借助马匹庞大身躯,勉强避开这凌厉杀招,可也被逼到处没有遮掩开阔地。
就在这时,他听到,林子里正对着自己方向,响起声轻微金属铿锵声。
“妈,是弩……”
骑士骂句脏话,这次他再没有机会闪避。弩箭要比弓箭穿透力更强,飞行速度更快。它从骑士右腮穿过,撞飞几枚臼齿,然后刺入口腔,狠狠扎入另外侧,立时血花四溅。骑士发出声惨叫,身子晃几晃,露出更大破绽。这时第二枚弩箭从另个角度飞出,正正刺中他左侧面颊,强劲力度让骑士倒退数步。但令人惊讶是,骑士顽强地保持着站姿,他不顾鲜血淋漓脸部,右手抓紧弓身,左手扣弦,还试图对准密林深处卑劣伏击者。
地面微微发颤,远远传来无数急促马蹄声,似有大队人马不断迫近,“孙将军!”“主公!”呼声此起彼伏。唯还活着许贡门客惊慌地望眼树林,林中依然安静,但种无言杀势悄然弥漫出来,仿佛有双严厉眼睛自林中注视着他,那种沉重压力,甚至要大过对死亡畏惧。
许贡门客闭上眼睛,深吸口气,然后拔出腰间环口刀,对着骑士大喝道:“孙策狗贼,受死吧!”冲过去。骑士猛转身,用尽力气射出最后箭……
建安五年四月,故吴郡太守许贡门客三人,刺孙策于丹徒。孙策击杀三人,面中两箭,回营后不久即重伤身死。人们在感慨小霸王英年早逝同时,也对许贡门客不忘故主义烈之举表示钦佩——至少绝大多数人是这认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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