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,第四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:“诸位将军,来博个彩头如何?”
三个人同时回过头去。说话是他们身后个有点狐狸脸年轻人,他只简单地披着件长袍和软甲,细长手指拈着两枚骰子。这人叫杨修,是太尉杨彪儿子,刚从许都北上官渡。军中传言,杨家被郭嘉敲打下,已彻底屈服,不光家里高手被征调,连杨彪独子都要被迫随军。
此时听到杨修这说,三位将军面面相觑。杨修又笑道:“听闻这次围困白马,是颜良、淳于琼和公则三人。这带兵西进,会是他们中谁,诸位不想猜猜?”
左边那将军不悦道:“杨先生此来随军,是参赞军事,可不是来胡闹耍钱。”杨修悠悠道:“在下开这个局,博错,无非是输些钱财。曹公开那局,几位若是下错注,可是要赔上身家性命。”
他这句话说出来,三个人俱是凛。他们互相使个眼神,向前走几十步,驱马登上
子,略做思忖便明白淳于琼意思。
颜良这次公然外出,猎兽是假,争权是真。冀州派向是袁家泰山之镇,结果田丰被囚、沮授被叱,现在先锋监军居然也落到颍川人手里,颜良若是不争上争,只怕权势会继续旁落。
“莫非颜良是要试探等……”
公则想到这里,悚然惊,匆匆回到营帐之中,提笔写下封密信,封上印泥,然后叫个心腹小校,低声吩咐道:“去黎阳,送蜚先生。”他侧头想想,又写封。
在白马西南方向几十里外,支曹家军队正在徐徐前进。两侧散骑始终与主队保持着百步距离,中央步卒排成松散行军队形,矛手与戟手在外,弓手在内,每三个人还抬着面大盾。可知兵法人眼就能看出,这队列外松内紧,旦有什情况出现,他们会立刻变成把锋锐尖刀或坚实盾牌。
在队伍最前列并行着三名将军,他们身上披着厚实两当铠和虎獠盔,神态各异。最右边是个矮壮汉子,眉毛极粗,眼睛却很小,肥厚嘴唇显出几分忠厚;最左边将军脸桀骜不驯,面部狭长,鼻尖鹰钩,是相书上说青锋之相——这种相貌人,大多褊狭狠戾;而在最中间男子,方正脸膛微微发红,副美髯飘在胸前,颇为沉稳英伟,可他神情却是怏怏不乐,似乎有什烦心之事萦绕于心。
这时名斥候从远处飞快地驰来,数名游骑迎上去,确认对方身份,这才让开道路。这斥候冲到队列前方,对着三位将军大喊道:“报!前方六十里处,有袁军侦骑。”
这个消息让三名将军表情都微微滞。在那里出现侦骑,说明他们已经进入袁军主力视野,随时可能会遭遇战斗。
三人久经沙场,同时习惯性地举手,想让队伍停止前进,可他们发现两位同僚也做同样动作,连忙又收回来,面露尴尬,时间整个队伍有些混乱。好在这混乱并未持续太久,士兵很快整好队,矛戟微斜,弓弩上弦,以便随时应对可能偷袭。看便知是百战之师,细节毫不疏忽。
中间那将军对左右两人道:“袁军此来,目不明,咱们主力拨支军迎上去探探虚实。”这是持重之论,其他二人都纷纷赞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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