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平话没头没脑,可意思却再明白没有。
袁绍军体制相当奇怪。冀州派势力俱在军中,魁首是田丰、沮授,下面有颜良、文丑、张郃、高览四员大将牢牢地把持着军队;而在政治上,却是南阳派审配、逢纪、许攸等人并总幕府大权。此次出征,逢纪名义上执掌军事,冀州派直深为不满,两边龃龉不断。
主帅身亡,兵将未损,对公则、对颍川来说,算得上是个最理想结果。依着规矩,颜良死后,麾下部曲都会暂时划归监军公则统辖。这握在手里兵,冀州再想讨要回去,可就难。等于冀州派经营得密不透风军中崩坏角,直处于弱势颍川派便有可乘之机。
刘平说点都没错,这对公则来说,绝对是份丰厚大礼。
公则望着脸淡然刘平,突然惊觉,自己犯个错误。之前他总是有意无意把自己摆在个施恩者高度,居高临下,现在才发觉,汉室实力比想象中更可怕,他们根本不是走投无路前来投奔困顿之徒,而是与袁绍地位对等强者。
,他只得收下。
“若是你过意不去,就多教教王氏快剑要诀吧,可是迫不及待要用呢。”曹丕眼神灼灼,这让史阿感到几分熟悉。他记得徐他在第次学剑时,也是这样眼神,不由得在心中纳闷,这锦衣少年哪里来这大仇恨?
这时候,在校场外传来马蹄声,骑信使飞快驰来,行色匆匆不及绕路,直接踏过校场,直奔主帅大帐而去。曹丕和史阿对视眼,后者漠不关心,前者却隐隐有些期待。
那信使驰到大帐门口,下马把符信扔给卫兵,头闯进去。帐篷里公则和刘平两个人正在饮酒吃葡萄,公则直不提北上见袁绍事,刘平也故作不知,两个人虚以委蛇地谈些经学趣闻,鸡舌香味道弥漫四周。
信使走到公则身边,俯耳说几句,公则脸色阴晴不定,挥手让他出去。刘平枚枚吃着葡萄,仔细观察着公则神情。公则起身道:“刘先生,告罪告罪,有紧急军情需要处置下。”
公则重新跪坐下来:“先生教诲得是……郭某乍听噩耗,乱方寸,还望先生见谅。”刘平笑道:“颜良轻军冒进,以致倾覆。只要将军审时度势,反是个大机遇啊。”
公则连忙抬起头:“依先生
“看来礼物,是送到啊。”刘平轻描淡写地说,公则听到这句话,浑身震。他挥手让帐内其他人都出去,趋前压低嗓子,像是吞下枚火炭:“颜良……是你安排?”
“若不如此,怎能显出汉室诚意呢。”刘平把葡萄枝搁入盘中,还用指甲弹弹盘沿。
公则心情有些复杂,颜良跋扈确实让他十分困扰。他也施展些小手段,想让这蛮子吃点亏。但公则没想到,等到却是颜良枭首全军覆没消息。能让数百精骑死得这干净,必是曹军精锐悉出。能对曹军如臂使指,这家伙到底是怎做到?
念及此,公则看向刘平眼神,多几丝敬畏。刘平道:“郭大人,礼物可还满意?”公则面孔板:“颜将军首战遇难,挫动全军锐气,这叫什大礼!先生太荒唐!”
“袁公心怀天下之志,应该接纳九州英杰,岂可局于地之限,计较人之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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