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丕露出丝嘲讽意味:“王越起手无悔,徐他不分轻重,王氏快剑剑手里,反倒是先生你最正常不过。”史阿无奈地笑笑,把铁剑绑回到腰间。他们这样人用不起剑鞘,都是用根粗绳子把剑拴在腰带上,走路时得用手扶住剑柄,不然容易割伤大腿。曹丕看眼,把手边吞口包铁楠木鞘拿起来,扔给史阿:“这个送你吧,权当束修。”史阿连忙推辞,不过曹丕再三勉强
“持剑要稳,突刺要发力于腰。”
史阿举起短剑,口中教训道。眼前少年点点头,再次扬剑朝他刺来。这刺迅捷无比,已隐然有几成火候。史阿游刃有余地格挡着,还不时提点两句。每次提点,都让少年剑势变得更加凶猛。他悟性和根骨,让史阿心中颇为惊讶。
史阿觉得有些奇妙。他和徐他原本受雇于蜚先生,和其他十几名刺客潜入曹魏各城,伺机扰乱。现在却被指名要来教这个曾被自己挟持过小孩子剑术。这少年看来身份不低,连公则都对他客客气气。
对于这个叫“魏文”少年,史阿还是挺欣赏。他有着同龄人中难得沉稳,而且悟性极佳,天生是个学剑好苗子。他记得老师王越曾经说过,剑是杀人利器,人心怀有戾气,才能在剑术上更进步。而魏文在这方面天分,让史阿啧啧称奇,小小年纪,握住木剑就杀气四溢,尤其是听他解说王氏快剑要诀时,更是杀气四溢。他与史阿对练,每次都好似面对杀父仇人样,经常逼得史阿使出真功夫,才能控制住不伤到他,也不被他伤到。
史阿真心喜欢这孩子,毫不藏私,把自己胸中所学尽数教出。他相信,如果师父王越知道,也定会很高兴。
“行,今日就练到这里,筋骨已疲,再练有害无益。”史阿第十次拍落曹丕手里短剑,宣布今日练习就到这里。
曹丕脸上红扑扑,微微有些喘息,但整个人特别兴奋。他深躬礼,然后用衣襟下摆擦擦剑身,随口问道:“王越如今在哪里你可知道?”史阿微微皱下眉头,这孩子话里对王越殊无敬意,按辈分来算王越可是他师公呢。不过这些大族子弟都是如此,学剑学射学御,无非是技傍身而已,改变不世家寒门之间尊卑藩篱。他回答道:“与师父已年未见。上次见他,还是在寿春。师父闲云野鹤,从来都是行踪不定。”
曹丕“哦”声,又问道:“跟你同行那个徐他呢?”史阿笑道:“那个人性格有点古怪。他以前在徐州遭逢过大难,所以不大爱说话,公子不要见怪。”曹丕好奇道:“遭逢什大难?”
“曹贼屠徐嘛。”史阿回答,没注意到曹丕眼里闪过丝恼怒。“那年曹操打陶谦,在徐州大肆屠戮,死十几万人。徐他当时家在夏丘,家人都被杀死,尸体抛入泗水,只有他侥幸活下来,被师父所救。王氏剑法,讲究‘怀惧而自凛’,要心中怀着口恶气或戾气,才见威力。这个师弟,直对曹操仇怨极深,施展出剑法来,连都未必是对手呢。”
曹丕道:“原来如此,下次有机会,想和他过过招。”史阿连忙劝阻道:“还是算,他根本分不清喂招与决斗,上手就是不死不休之局,伤公子就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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