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樊於期?”徐他眼神有些茫然,他根本不识字,这辈子唯学过两件事,只有务农和剑击。
“他是秦国将军,后来叛逃到燕国。荆轲取得他首级,才得以接近秦王身边。”
“哦……”徐他眼神渐渐亮起来,他身为刺客,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。曹丕挥挥手,上前步:“你暂且留在身边,等到时机成熟,会为你做易水之别。”
徐他与曹丕对视片刻,终于双膝“咕咚”声跪在地上,用配剑割开手臂上片血肉,用手指蘸着血擦拭曹丕剑身。这是死士们效忠仪式,意为“以肉为剑,以血为刃”,将自己化为主家利刃,兵毁人亡,在所不惜。
曹丕俯视着徐他,这是他第个真正意义上死士,心情有些得意,也有些复杂。
曹丕皱眉,刚要出言喝叱,却被刘平拦住。
“你有什事?”
“大人既敬惜性命,必然不耻曹贼徐州兽行。”徐他扯胸口,露出右胸处触目惊心伤疤,“家老小,全数抛尸泗水。独活至今,只为杀死曹贼,为徐州十几万百姓报仇,恳请大人成全。”
曹丕脸色陡然变,刘平按住他肩膀,平静道:“你不是受雇于袁绍东山人?此事你该去找郭大人商量,不过介商人,又有何能为?”徐他昂起头来,黄褐色瘦脸颊颤动下,难以分辨是笑容还是愤怒:“大人可不是什商人。你们从白马城出逃,是刘延与你们配合演出戏,当时都看在眼里。如果说给公则听,你们就会死。”
四周空气下子凝滞住,徐他话直截当,反倒更具威胁意味。刘平眯起眼睛:“可能做些什?”徐他毫不犹豫地说:“要你把送进曹军主营,要近到足够可以刺杀曹贼。”
颜良死讯当天晚上就被公布出来,诸营着实骚动阵。好在公则和淳于琼及时弹压,才没酿成大乱。公则宣布在袁绍下达新命令之前,全军都要听从他调遣。他是监军,于是这个命令被毫无障碍地执行下去。
整个袁营当夜都严阵以待,公则还撒出去大量斥候,去侦查曹军进步动静。直到快要天亮时候,消息终于传回来。
斩杀颜良者,是玄德公曾经麾下大将关羽,他如今已投靠曹营。颜良部队覆没之后,关羽没有立刻趋向白马城,而是在白马与延津之间建起道由弓兵定点哨位与游骑构成遮蔽线。袁绍军不少斥候都在这条线附近遭到
刘平呼吸依旧平稳,他把视线缓缓转向曹丕:“小魏,这件事,就由你来定吧。”这是个避嫌举动,表明汉室对刺曹没有想法。曹丕却没想到刘平居然让自己来做决定,下子没什心理准备,慌乱阵才说道:“你确定要这做?曹操治军严谨,你进主营,就算成功,也没机会逃掉。”
徐他手掌翻,表示对这些根本不在乎。曹丕飞快地转动着念头,心想如果是父亲或者大哥面对这种情况,该如何处理才好,忽然,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天才想法涌入脑中。
“这说,你愿意为刺曹付出任何代价?”
“是。”
“很好很好,很有荆轲风范嘛。”曹丕赞赏地看他眼,又环顾四周,“那咱们现在缺,只剩个樊於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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