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!”刘平拍几案,“袁公真正关心,不是小小白马城,而是如何调动曹公,来场大决战,以优势兵力战而胜。颜良这败,看似曹军大胜,实则把曹公拖入尴尬境地,再无法龟缩在官渡,只能驱军来救白马,而且动必是倾巢而出——问你,你们这里万多人,能抵挡得住?”
公则略算算,回答说曹军在官渡总兵力有六万之众,这里万多人虽抵挡不住,坚守数日等到袁军主力来援,不成问题。
刘平摇摇头道:“郭大人这就错。如果你在白马周围拼死抵挡,曹公最多象征性地打下,然后赶在袁公抵达前就撤回官渡,但是——”他故意拉长声调,公则身体不由自主前倾,“——但如果你现在主动后撤,远离白马,曹公又会如何呢?”
公则现在完全被刘平牵着鼻子走,连声问如何。刘平身子往后仰,双足微跷:“白马之围解,曹公只有个选择,就是尽快把白马城内军民辎重回迁官渡——这可走不快呀。”
公则“啊”声,立刻全明白。
狙杀。
好在关羽兵力不足,无法在黑夜里做到全线封锁,还是有几名袁军斥候漏过去,给公则带回个令人震惊消息:曹军主力从官渡倾巢而出,直扑白马而来。
而与此同时,来自于蜚先生封加急密信也交到公则手中。公则展信看,惊讶得眼珠都要掉出来。蜚先生给他建议,居然和昨天刘平写在掌心那个字,完全样:
“撤”!
公则把密信揣好,亲自赶到刘平和魏文宿营大帐,忐忑不安地向刘平请教道:“先生昨日手心之字,晚上都没想通。还请先生教。”
他这撤,无形之中把白马当成个包袱扔给曹操,曹操还不得不接。趁着曹军背起包袱缓缓退往官渡当儿,袁军主力便可迅速渡江,在黄河与官渡之间广袤平原形成决战。
公则怀里揣那封密信里,蜚先生说和刘平论调差不多,但他行文匆匆,并未详加解说。如今听刘平分剖,公则方才恍然大悟,不由得心悦诚服地伏地赞道:“先生智慧,深不可测。汉室重光,指日可待啊。”
刘平坦然受他拜,心中却阵苦笑。这等谋略和眼光,他可没有。这切说辞,都是他在临行之前与郭嘉商议出来。那几天里,郭嘉跟他起推演官渡之战许多种可能,将曹军、袁军每步变化都解说得非常详尽。刘平那时候才知道,那些号称“运筹帷幄决胜千里”天才谋士,大家只看到决胜千里神奇,却不知道运筹帷幄背后要花费心血。
郭嘉告诉他,他无法提供详尽计划,只是尽可能把出现变化都说出来,具体如何运用,就只能靠刘平自己。
“放心好,不会比在许都做
刘平见他主动来问,知道这个关子算是卖出去:“敢问今日可是有新消息?”公则连忙把曹兵大军压境事告诉他,刘平点点头:“这就是,先生你大机遇,就在这里。”
他看到公则还是头雾水,继续说道:“来问你,袁绍指派大人为渡河先锋,所图者为何?”
“攻拔白马,确保渡河无忧。”
“那为何围而不攻呢?”
公则迟疑道:“袁公意思,自然是围城打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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