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展离开以后,刘平精神压力没那大,举止也自然起来。他也不隐瞒,告诉曹丕说去见东山蜚先生。曹丕冷着脸说怎不跟说声,刘平解释说事起仓促,根本来不及通知。曹丕暂时接受这个解释,又问他跟蜚先生谈什。
刘平环顾四周,确认所有人都站开,这才悄声道:“自然是东山与汉室合作事。”曹丕敏锐地注意到,是“东山与汉室”,而不是“袁氏与汉室”,这说明他们达成协议,某个小集团利益,将在袁绍之上。他现在已经能从些细微之处,去揣测隐藏其后真实意图,人在恶劣环境下,学习速度总会非常地快。
“看来咱们在他们心目中价码又提高,以后在袁营日子,会稍微好过点。”
曹丕感慨句,原本脸恼怒总算略有改观。他这句话,让刘平猛然想到,他们如今是身在袁营,邓展为曹丕安全,必然投鼠忌器,就算觉察真相,也定不敢大声宣扬。整个事情,还有转圜余地。
刘平其实还有个极端解决办法,就是亮出自己天子身份,借袁绍之手把曹丕和邓展都杀死。如果是真正刘协,定会这做吧?刘平心中苦笑,意识到“仁道”坚持起来,有多艰难。他暗暗期望不要让事情演变到那步,收起这些纷乱思绪,对曹丕说:
是雇佣关系,这次去交割任务,被蜚先生顺理成章地派到刘平身边。
“你们几个跑哪里去?错过场好戏。”淳于琼放开嗓门喊道。
“哦?发生什事?”公则改在蜚先生面前唯唯诺诺样子,摆出副监军气度。淳于琼把邓展认主事说,公则笑道:“日之内见两义士,这是好兆头啊。”
刘平转动脖颈,看向曹丕,发现曹丕身后那个人也正在看向自己。两个人四目相对,双眸同时爆出两团火花,心跳骤然加速。
这张脸,定在哪里见过!邓展在心中呐喊,那场雪夜记忆慢慢苏生。
“还有
邓展是震惊,刘平却已僵在原地,手脚发凉如坠冰窟。他对这张脸不太熟悉,但对这名字却印象深刻。正是这个叫邓展赶去温县为杨平画像,引发连串危机,幸亏有司马懿以及点好运气,才算安然度过。他们直以为邓展已死,想不到他居然出现在袁绍营中,而且归顺曹丕。
邓展在和梁籍田见过天子本人,在温县又见过“杨平”画像,只要稍微联想,就会无限接近真相,也许已经知悉真相……刘平实在不敢再往下联想。
公则和淳于琼又寒暄几句,各自回帐歇息去。刘平呆呆地站在原地,脑子里混乱不堪。他毕竟不是那种步三计策士,遇到这种预想外事件,下就懵。曹丕喊他几声,他才回过神来。曹丕挺纳闷,问他怎,刘平赶紧把眼神转开,讪讪答说忽然想到件事情,时失神。
曹丕盯着刘平,天子可很少有这种狼狈时候。他回头对史阿道:“从今天起,邓展跟你们起行动,你带他去宿营帐篷吧。”史阿说声是,叫上徐他与邓展离开。邓展本想多看眼刘平,但他想想,终于忍住,沉默着转身离去。
他们走远以后,曹丕这才问道:“你到底去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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