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绣营地驻守在整个阵线最中央土城之内。这里地势相对低洼,左右没有丘陵、山林可资利用,硬生生筑起几道营城,沟堑挖深,墙壁夯实。旦要展开对攻,这里将会承受极大压力。曹公把新降张绣搁在这里,大家都看在眼里,只是不说。
“贾先生,胡车儿到底是怎回事?”张绣见到贾诩,就迫不及待地问道。他这几天来无时无刻不在蹙眉忧思,额头已经形成个深深川字。
贾诩从容把他按回到茵毯上:“胡将军中伏而死,为国捐躯,曹公自会优加抚恤。”
“贾先生,跟不要打这种官腔!看过战报,他真不是被曹公有意牺牲吗?”张绣表情非常愤怒。任何人在发觉自己亲密部属被友军当成牺牲品,都会压抑不住愤怒。他愤怒里,还有丝恐惧。
“将军,你可记得出发之前,是如何叮嘱?”贾诩轻咳声,像是在抚慰个生气大孩子,“官渡水太深,做个单纯武人就好,多想无益。”
迫笑意却消失。
贾诩知道,这是郭嘉式逐客令,表示他现在需要静静。看来郭嘉从这封白马文书中也嗅出丝令人不安味道,那是种事态脱离自己掌控迹象,是所有策士最为厌恶东西。令贾诩稍微有些意外是,郭嘉居然还流露出丝担忧,这可并不多见。
“他是在担忧别人。”丝惊讶闪过老人脑海。
贾诩起身告辞,走之前忍不住多看那女子两眼,她居然不是任红昌,而是张陌生面孔。郭嘉看到他疑惑,开口解释道:“红昌有自己打算,她对官渡兴趣不大,死活不肯跟过来。”
“你女人都很有意思。”贾诩评论道。
“可是……这次是胡车儿,下次可能就是啊。不,不用下次。贾先生,你看,这个营垒根本就是个死地。袁绍旦打过来,只有坐以待毙。是个骑将,不是守将,先生当初建议,真是对吗?曹公这安排,说明还是在记恨宛城之事吧?”张绣滔滔不绝地说着。
贾诩眼神突然变得无比严厉,像是团棉花里探出枚尖针:“闭嘴!”
张绣还从没见过贾诩露出这样神情,下子满腔惊慌都被噎回去。老态龙钟贾诩仿佛年轻十岁,皱纹舒展开来,浮在面上那层病弱之色像是强风骤然吹散,露出张锋芒毕露严厉面孔。
“宛城之事,绝对不许再在任何人面前提个字。”贾
郭嘉正色道:“文和可莫小看女子,天生阴阳,各占半,可从来不敢看轻她们。”
“也是。”贾诩说,然后就告辞。
从郭嘉住所离开以后,贾诩没有马上返回,而是去张绣驻扎官渡营地。
中牟县内官渡并非什地势险要之地,但这里是许都北门户,如果官渡丢,许都将彻底敞开,再无阻碍。所以官渡是曹军底线,绝不可以被突破。有鉴于此,曹公从去年开始就直在此经营。如今官渡已经以牟山为中心,筑起十余个营寨和土城,绵绵相连,都是深垒高墙,严阵以待。
中牟是曹公幸运之地。当年曹公从洛阳出逃,在中牟被亭长擒获,幸亏有县内功曹赏识,这才得以逃出生天。大家都觉得,这样幸运,不可能只发生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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