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二子内讧,还是冀州、南阳两派起冲突?”贾诩喃喃自语。曹军没有中高层将领被俘,够得上称为要犯而且被关在白马,大概只能是某位触怒袁绍随军高官吧。
郭嘉漆黑眼眸转几转,又扫眼文书:“如今在北边大人物,可不止是袁绍麾下那些人啊……”他边说着,边从身边口袋里掏药丸,这次他手指花段时间,才慢慢摸出枚。口袋瘪下去,想来里面所剩无几。郭嘉微微皱下眉头。
“你最近吃药可是越发多。”贾诩提醒句。郭嘉拍拍那摞堆积如山卷牍,难得露出无奈神色:“分忧少,牵心多,这官渡虽小,要照顾事情可太多。”
这老少都沉默下来。郭嘉忽然拍拍手。从里帐出来个艳丽女子。随军带女人,这事连曹公都不敢公开做,整个曹营只有郭嘉如此坦然。不过除陈群,其他人也不会公开指摘他——靖安曹眼睛,可不是只盯着袁绍。
女子先向贾诩鞠躬,殷勤地把郭嘉面前地图和兵俑收拾好,然后蜷伏在郭嘉怀里。郭嘉握着酒杯,吃着药丸,手又开始不老实地在女子身上摸索,脸上那从容不
多少血。贾诩直对这个人颇为好奇,但除知道他与郭嘉似乎渊源不浅,其他情况概付之阙如。
“蜚先生这碗毒药,你就这咽下去?放弃整个乌巢泽,这可不像你风格。”
郭嘉看贾诩眼,脸上笑意更盛:“军兵寡,前期缠战无非是争取个大势。真正争斗,还是在官渡。乌巢大泽这种地方,乃是鸡肋,留之无用,弃之可惜,不如早离。”
“这比喻倒是很新鲜。”贾诩乐呵呵地夸赞句。
“呵呵,哪里,是杨修说,只是借用下。”郭嘉大大方方承认,“哎,说到杨家,那个徐福已经被派去乌巢泽,文和若有空,不妨帮盯着点。”
徐福收为郭嘉所用因果,贾诩都清楚,那算是从杨家半强迫征辟出来。于是贾诩摇摇头:“老夫这几日殚精竭虑,灯尽油枯,哪里还有多余精力。”
郭嘉给他斟杯酒,赞叹道:“文和你又谦虚,你在延津手段,真是让叹为观止啊——都有点想提前动手把你干掉算,太危险。”他眼睛微眯,说得十分真诚。面对这赤·裸裸威胁,贾诩胡须微颤,却像是没听出来:“延津有陛下为内应,不过略做补缀,何功之有——比起你在乌巢用心,还是差那几分。”
螳螂和蜘蛛彼此睥睨片刻,螳螂悻悻地放下手里镰刀,而蜘蛛依然稳坐在蛛网之中,似乎仍在沉睡。最终打破尴尬是位匆匆入内小吏,他手里捧着厚厚摞案牍,这些都是靖安曹在各地搜集来军政要情,郭嘉每天都要过目。
最上面几封文书以朱色套边,这是切与袁绍军有关汇报,属于最要紧类。郭嘉拿起封,先是漫不经心地扫眼,不由得“嗯”声,又看几眼,然后扔到贾诩面前:“文和,你看看。”
贾诩拿起来看,也微微有些动容。文书里说昨天晚上白马城里似乎出点状况,惊昏锣响彻全城,袁军搜整夜城内外。据名内线说,似乎是有要犯脱逃。至于抓没抓到,要等明日才有回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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