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俊惊愕地望向冷寿光,他可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。冷寿光简单地把他与郭嘉恩怨说遍:郭嘉化名戏志才去投华佗学艺,却骗*其侄女华丹,以致华老师震怒,把门弟子尽数阉割。他讲述时候,语调异常平静,如同在说件不关己事。
“……你定很恨郭嘉吧?”杨俊感叹。华佗不光以医术出名,名下弟子无所不学,冷寿光有这等见识,就是做州郡之长都不为过。可如今却因为毁损身体,只能屈居宫中忍受竖阉之辱,他定对郭嘉怀有
线打仗,后方无论有什理由乱起来,许都卫责任都小不。徐干没想到冷寿光个宦官,词锋却如此锋利,心里暗暗骂:他妈还没拷掠呢,再说杨俊个司空府幕僚算个屁大臣啊!
不料冷寿光踏前步,又抛出顶更大帽子:“杨先生是司空府征辟而来河内名士,你如此对待,消息传出去,河内士子与大族会做何想?”这顶大帽子扣下来,徐干可有点受不。冷寿光在暗示杨俊旦被抓,必会引发河内各界不安。在这个敏感时期,万在有心人撺掇下,整个河内倒向袁绍,那徐干有几颗脑袋都要被砍。
徐干脸上阴晴不定,在原地尴尬。伏完这时开口道:“徐大人,杨先生造访敝府,实只是为聚儒之议,老夫可为其担保。会儿老夫修书封,送到许都卫解释,您看如何?”这个台阶铺下来,徐干只得就坡下驴,硬生生把郁闷憋回去。他在儒林也算有声望,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搞得人人侧目。徐干冲三人拱手:“既然如此,还请伏大夫早早把折辩送去,以证清白。”然后匆匆离去。
望着徐干悻悻背影,三人相顾,均是笑。杨俊要向冷寿光道谢,冷寿光摆摆手道:“是代皇后陛下送来些手织绢布,恰好撞见此事,多嘴几句罢。”杨俊看着这个肌肤光滑如镜宦官,心中暗暗敬佩,刚才冷寿光那三句反问,字字诛心,却又无从辩驳,可不是寻常人能问得出——这个宦官,不简单。
冷寿光已经办完事,出言邀请杨俊路走走。于是两人拜别伏完,路朝着皇城走去,两名随从远远跟着。杨俊回头看他们眼,有些诧异:“曹氏对汉室,可比从前放心多。”
之前汉室四周遍布耳目,恨不得无时无刻如影相随,所以杨俊有此说。冷寿光道:“陛下病重,曹氏自然也就没那担心。”
皇帝远在官渡,这个秘密知道人极少。为避免泄密,郭嘉索性把汉宫内耳目都撤出来,只在外围布置些人手。他离开许都以后,针对此事保密,就由荀彧和冷寿光外内负责,汉室获得前所未有宽松环境。
杨俊听到“陛下病重”四字,眉宇间多些担忧:“陛下身体……”天子曾经是他儿子,他始终对刘协有种父亲式关怀。冷寿光看出他忧虑,微微笑:“杨先生不必担心,天子很好。”杨俊听到弦外之音,他是个知轻重人,立刻改换话题:
“冷公公曾师从何处?听阁下言辞,实有人杰之风啊。”
冷寿光停下脚步,仰头望天,杨俊以为问到他伤心事,连忙致歉,冷寿光摆摆手,唇边露出丝自嘲意味:“乃是华佗门下,说起来,还是郭祭酒同学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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