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诩没听到这句诅咒,他正坐在小车上,从曹营最高处个箭橹俯瞰着整个官渡战局。在他眼前,曹军分成十几个箭头迅速出击,狠狠地插入袁绍大营,让混乱局势进步演变成溃败,胜负已成定局。
可贾诩既没面露欣喜,也没豪气万丈,他只是安静地坐在车上,紧紧裹着貂袍,似乎跟这场改变中原对弈点关系也无。如果凑得近些,就会发现,他浑浊两个眼珠看并不是眼前乱营,而是更远处阳武大火,那边好像有什东西吸引着他注意力。
这时名士兵爬上箭橹,对贾诩道:“贾将军,曹司空回营。”
听到这个消息,贾诩面无表情地点点头,喉咙里含混地滚出两个字。大概是他嗓子里恰好有痰,周围人谁也没听清楚,不知这位老人说是“可喜”,还是“可惜”。
然后他颤巍巍地站起来,从怀里取出枚竹片。这竹片颇有些年头,上面还写着排字迹:“光和四年夏七月已卯日辰时王美人娩于柘馆皇子臣宇谨录。”在“子”字和“”字之间,似乎被刮掉什痕迹。贾诩信手扬,竹片飞出箭橹,落到营前燃烧着火油沟堑中去,化为灰烬。
兵古怪眼神,仿佛在看个笑话似。
“老夫太累,不能陪你们说话。这样吧,你们两位要想说话,就跟着这几位走,去跟对面说声,免得别人挂念。”
贾诩指身后,那里整整齐齐站着四五百人步兵,中间还有辆活动高车。贾诩意思很明显,光是张郃和高览两个人过来不行,你得跟袁绍营里所有人表明态度。正所谓“物尽其用”。
张郃和高览看着贾诩耷拉下去眼皮和干枯手背,觉得自己又被拽下个深深泥潭。
很快这辆高车在重铠步兵保护下,缓缓离开曹营,接近袁营。张郃和高览站在最高处,大声呼吁袁军投曹。而他们话,则被中气十足几十条大汉重复地喊出来,传到前线袁营每个角落。
在贾诩凝望阳武附近高坡上,当今天子正四肢摊平躺在草坪上,摆出个舒服姿势
袁军全体正在因为乌巢和阳武两场大火而惶恐不安,张、高二人喊话,成压死大象最后根稻草。
普通士兵不解整个局势,他们看到张、高这高级将领都投降,就会想当然地认为整个局势已然崩盘。有些人朝曹营逃去,有些人则朝着河北老家奔跑,每个人都失去方向,那些军官呼喊再也没有任何用处。处出现崩溃,迅速传染到十个营盘,随即整个堤坝也开始坍塌。雄壮时河北大军,竟下子分崩离析,像尊泥俑从高处直直倒下来,摔成万千土块。
刘平在布局时,只算到袁军会被守军打得头破血流仓皇回营,可实在没想到竟会有如此剧烈变化。这切,因为有贾诩存在而发生改变。
张、高二人站在高车上,望着下面乱象,无不感慨。即使是官渡曹军倾巢出动,也不如他们两个这嗓子喊出来效果好。他们两个投降只是临时起意,而贾诩却立刻想到最狠辣应对,轻轻推,就把袁军大营推个粉身碎骨,同时也斩断他们两个人回头路。
这个老东西,还是赶紧病死吧。两个人心目中不约而同地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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