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莲教和朝廷之间,可以说是仇深似海。倘若是他们所为,倒能解释这种要置太子百官于死地疯狂。
这时朱瞻基也来到尸身旁,沉声问道:“这人是谁?可看出些端倪?”于谦指那文身,压低声音约略说。朱瞻基倒吸口凉气,他久闻这个邪教大名,不由得头皮微微发麻:“这些事…都是他们干?”
“如今形势不明,切皆有可能。”于谦看看左右,有些焦虑。眼下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还藏着白莲教疯子,多在外头停留刻,就多分危险。他催促道:“这伙贼人所图极大,必然还有后续手段。还请殿下迅速返回皇城,重聚人心。”
朱瞻基苦笑声。重聚人心?他东宫班底,已化为齑粉;他在留都可以信任两大山岳之镇,个李隆个郑和,如今皆身负重伤不能视事。转瞬之间,偌大个金陵城危机四伏,而朱瞻基却孤立无援,再无个相熟之人可用。站在潺潺流动秦淮河边,堂堂大明皇太子时间竟有些茫然无措。
这种事情,于谦是帮不上忙。他只能吩咐几个亲兵收起那个教徒尸身,送去最近义舍备查,然后把朱瞻基拽回到玄津桥头。
有个黑点沉浮。于谦眯眼再看仔细,那应该是个人顺着水流,奋力朝远处游去。
“贼人在那边!快!”
于谦急切地唤来几个亲兵,让他们迅速沿着秦淮河岸去追赶。朱瞻基听到于谦叫喊,也朝那边望眼。他绷着脸,先伸出拇指比下远近,俯身从地上捡起把不知谁掉开元弓,再从个护卫撒袋里拈出支长箭,搭弓拉圆。
他姿态,是标准军中挽弓之法。弓弦响,长箭刺破虚空,如流星般朝那黑点疾飞而去。可惜准头略差,与黑点脑袋差半分,没入前方水中。朱瞻基眼中杀意更加盎然,再拈出支箭来瞄准。
于谦忙提醒说殿下要留个活口。可惜他话刚出口,弓弦又响。这箭带着满腔委屈与怒意,越过秦淮水面,正正钉在那黑点后心。那人前胸骤然朝前顶,双手挣扎两下,整个人朝河里缓缓沉去。早已冲去河岸亲兵们迅速伸去长竿长耙,连拖带拽把他弄上岸来。
如今这桥只剩下两岸桥基断茬,微微上翘,像两节被折断
于谦三步并两步赶过来,只见那支箭镞从后心贯穿右侧胸膛,令他当场气绝身亡。这箭法着实得,可也着实可惜。要知道,这可能是他们所能掌握唯条线索。
死者是个约摸二十多岁男子,头梳小髻,用阔边深网罩着,身青布衫裤,足蹬趿靴,与寻常南京百姓并不无同。于谦搜遍全身,除套火镰之外并无任何物品。他不甘心地撕开死者衣襟,赫然发现在左臂腋窝处,居然文着朵白莲花。莲花分做三瓣,形似焰团聚拢。
“白莲教?!”于谦双眼骇然睁大。
这三个字,是朝廷挥之不去个梦魇。它兴于宋代,教义宣称弥勒降世,将以白莲化为业火净世,动辄煽众闹事,绵延数百年。从宋至元再到大明,历朝都极力打压封杀,偏偏此教在民间香火极盛,屡禁不止。
最近次是在永乐十八年,白莲教众在山东搞次声势浩大叛乱,太宗费好大力气才镇压下去,可见其坚韧与难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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