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谦安排停当,走到太子面前,还未及禀告,朱瞻基忽地抬头问道:“你是如何知道,白莲教会在玄津桥上设下埋伏?”他还记得这个小官临上桥声呐喊,让自己迟疑半分,否则落水可不止是三保太监。
于谦从怀里摸出张信纸,恭敬递过去:“殿下离开锦衣卫后,臣得到消息,得知城中可能藏有贼人暗桩,恐有碍于殿下,故而追上来提醒。又怕宫禁森严,故备封书信请人传递,只是没想到……”
朱瞻基展信扫眼,心头热。虽然百官尽职乃是本分,可个小小行人能做到这地步,真可谓是忠纯之臣。
“以你之见,接下来该如何?”太子不知不觉,已把这八品小官当成咨议谋臣。
于谦道:“这次祸极熏天,枝干断折,实是开国未有之局面。臣以为当务之急,是派遣得力心腹,着手追查。须知贼人筹谋极为周备,倘若稍有延滞不决,只怕再无机会找到真相。”
指骨,彻底无法通行。玄津桥是进皇城必经之路,它断,要北上至竹桥,要南返到白虎桥,都得绕个大圈子。
可这种局势之下,谁又能保证,那两处桥下没有埋伏着杀招呢?就算两桥无事,沿途呢?这带商铺酒楼民居林立,想藏上十几个杀手太容易。
于谦考量再三,认为最好选择是留在原地,等候其他有力*员前来救援。只是现在整个南京级别稍微高点*员,都在东水关被炸得生死不知,找谁来需要费些思量。
这时个郑和亲兵提醒说,刚出事那会儿,三保太监便第时间传信皇城,命令皇城守备朱卜花紧闭城门,防止贼人偷袭,他应该安然无恙。
朱瞻基闻言眼睛亮,这个朱卜花他知道,是京城御马监提督太监,年初刚从京城调来金陵,还带来支叫勇士营禁军队伍,负责守备南京皇城。
于谦当初急着催促锦衣卫办案,就是怕稍晚步,很多线索便湮灭无痕。
朱瞻基摇摇头。第件事,他心里还有点谱儿,可派心腹查案?自己如今是孤家寡人,哪里还有什心腹?于谦知道他难处,连忙开解道:“殿下莫愁,五军都督府、南京守备衙
这支队伍和别禁军不太样,它建于永乐年间,主要成员是从草原逃回青壮汉民男子,所以个个骑术精湛。洪熙皇帝把这支队伍安排给太子做心腹,可见花不少心思。
宝船爆炸时,朱卜花在皇城留守,未受波及。于是朱瞻基当场手书封,着人迅速送去皇城,让朱卜花带禁军前来接应。
亲兵领命而去。于谦仍不放心,指挥着其他人分散开来,以桥头为圆心,把守御区域扩散到百步开外临街铺子。他还派几个手脚矫健,爬上附近房顶高处,防备可能弓弩袭击。
于谦虽然只是个小行人,可分派调度有条不紊,又借着太子这张虎皮,无论护卫、锦衣卫还是轿夫、号手皆凛然听命。会儿功夫,桥头便建起个密不透风步障区域。现在除非白莲教调来铁骑冲阵,否则绝难威胁到太子。
喧嚣渐渐平息下来。附近店铺里百姓纷纷从冒出头,好奇地朝这边观望过来。朱瞻基不想让他们见到自己狼狈样,跌跌撞撞走在两座石狮子之间桥阶上坐下,眼神活像只被遗弃小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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