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谦还是没明白,这件事和案子有何关系。
“原来正路沿城墙而修,直接通到通济门大路,附近不允许平民定居。但这条驴骡道两侧,却有不少靠码头吃饭小摊小铺,眼色最杂。”
“你意思是,他们有可能会目击到白莲教踪迹?”
“不错。”
“可是码头那多人来往,他们怎知道谁是谁?”
既然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,就该天下共讨之!”
吴定缘见这小官明明心中畏惧,却还要嘴硬,心里不由得暗笑,做官都像他这样不知死活,只怕衙门早绝户。他掏掏耳朵,漫不经心道:“先说清楚啊,那三百两银子,只够买个明白。真要往深里查,个小捕吏可没这本事。”
“先查再说。那个主谋再厉害,还能大过太子去?太子背后,还有天子呢!”于谦说到这里,胆气复健:“倒是你,找不到令尊帮忙,就没办法查出线索吗?”
于谦这是有意激他,吴定缘摸摸下巴,笑道:“办法……倒也不是没有。”他视线扫视着码头上惨状,缓缓道:“无论是白莲教还是那位贵人,他们纵然神通广大,可也有件事算不到。”
“什?”
“只消问问这些摊铺小贩们,谁在爆炸前刻离开码头,嫌疑必然最大!”吴定缘放开手臂,往下重重挥。白莲教这切举动本来神不知、鬼不觉,偏偏昨晚地震致使码头改道,令这个缜密计划露出丝意外破绽。
于谦注意到,这个惫懒货虽然嘴里推三阻四,可分析起事情来,眼神却格外透亮,就好像他天生喜欢做这样事,只是被强行压抑住似。
这家伙到底经历过什事?明明身怀绝学却自污自贱,连于谦都忍不住涌起种好奇——当然,此事容后再说不迟。
两个人离开码头,转回到那条驴骡道上去。道路两旁铺子大部分是间土坯蓬顶单间小铺,铺头上用竹竿搭出片草棚。虽然简陋肮脏,经营却还真不少。有拿大铜壶煮碎茶茶棚,有卖各色汤炊饼食铺子,有专炖烂肉下面大锅摊等等……那些脚夫平时就在棚下吃茶吃饭、避避日头,甚至还有两、三个处露天赌坊可以消遣。
因为之前爆炸以及封锁关系,这些铺子现在全都大门紧闭,垂下蓝布帘子。不过铺子窗纸后头,不时总闪过几个人影,也不知是白莲教
“昨晚地震。”
吴定缘视线停下来,于谦顺着他眼光看过去,却是码头东侧条沿城墙延伸出去宽敞大道。路面很宽,可容两车并行,只是道路前方不到百步地方,被个拔地而起巨大鼓包拦腰截断。那鼓包上覆着大小不混色粗布,看起来好似件百衲衣,缝隙处却露出青灰色断砖碎石。
“这条是东水关码头通往城里正路。昨晚那场地震,把路旁城墙震塌截,砸断路面。眼看太子即将抵达,废墟不及收拾。不知哪位贤达想主意,买几十匹布掩盖上去,啧啧,就像金陵城市里其他问题样,就这给解决。”吴定缘话很是尖酸刻薄。
“所以们刚才进来那条路,并非正路?”
“那是条驴骡道,平时只有脚夫和洒扫夫子用。这次地震事出突然,正道毁,官府只好启用它做临时通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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