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本王就欠你个请求!”朱瞻基摸摸身上,没什可给,便顺手指刚才起誓铜炉,以此为信物,苏荆溪郑重谢恩。朱瞻基觉得自己真是驭下有方,恩纶稍布,便让这位女医师感激涕零,
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。吴不平若是遇袭身亡,你合该为父报仇;若是还活着,那参与叛乱嫌疑极大,更需要桩擎天保驾大功来抵赎罪行。这其中利弊,以吴定缘脑子不会算不清。
吴定缘额头青筋跳动,牙齿来回磨几磨,终于还是放下拳头,恨恨道:“好,最后次,说好,出金陵城咱们就南赶骡子北撵马,各走各。”
“离南京城,也就用不到你。”于谦忍不住回讽句。
朱瞻基躺在榻上,外头于谦话都听得真切。他几次忍不住想开口,让于谦别把吴定缘拽进来。看到那张臭脸,朱瞻基就回想起扇骨台下屈辱。相比之下,他更愿意欣赏苏荆溪为自己处置伤口神情,颦动,鲜活动人,连伤口痛楚都能暂时忘掉。
苏荆溪最后摆弄番,起身拍拍手道:“妥。六个时辰之内殿下您行动应无大碍,但胳膊不能吃劲。”朱瞻基试着活动下,果然比刚才轻松多,赞道:“就是太医院里,也没有这等神仙手段。等归京之后,本王保举你个典药局内使。”
把太子安全送出南京,再给你五百两银子。”
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。面对这个市侩篙篾子,于谦已经放弃谈大义,直接谈钱。其实他点也不想寻求这家伙帮助,可现在城里满布朱卜花爪牙,眼下能借重地头蛇只有吴定缘个。
“不干。太子死活,与何干?”吴定缘想都没想,口否决,“还得去找爹和妹呢,你们另请高明吧。”
“不会占用你太久时间,太子只要离开金陵城,你任务就算完。”
吴定缘冷笑道:“太子是命,家人可不算命。”
“殿下说笑。民女是介女流,如何能进得太医院。”
“典药局是东宫下辖,不干太医院事儿!安排谁自然说算。”
苏荆溪撇撇嘴:“民女去那儿,还不被那群老家伙吃?”
“那你想去哪里,安乐堂?良医所?”
苏荆溪知道这会儿太子正在兴头上,笑道:“殿下口含天宪,自然是金玉良言。不过民女福薄,暂且消受不起。不如等殿下归京践祚,民女再想想要什不迟。”
于谦似乎早算定他会如此说:“记得你之前说过,南京城里现在还活着*员,个个都有嫌疑,是不是?”
“是又如何?”
“那你爹吴不平……”于谦还没说完,吴定缘眼中爆出团怒意,上前揪住于谦作势要打。于谦不闪不躲,梗着脖子道:“他是应天府总捕头,纵无官身,也是个紧要人物。试问他如今身在何处?”
吴定缘拳头在半路停住。小杏仁话,他没法反驳。迎接太子之时,吴不平非但没守在长安街或东水关,反而擅离职守跑回家来趟,这可点不像他平日作风。再加上妹妹吴玉露神秘失踪,这两件事彼此勾连,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。
于谦见吴定缘沉默不语,知道自己猜对:“无论吴捕头如今是生是死,你这个做儿子,总要为他有所预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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