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有那多现成案子换?新郎官掉粪坑——你们要脸还是要命?”吴定缘回答。
于谦叹口气。抛开身份不说,这个故事确实天衣无缝,连为什宵禁后四人同行理由都有。
吴
他果然最关心并不是本王……朱瞻基幽幽叹息声,可看于谦那张严肃面孔,居然不敢说什。
于谦还没回答,忽听门房响动,吴定缘从屋子里走出来。他换身公门装束,手里还拿着副枷板、件僧人缁袍和个包袱。
吴定缘始终不看朱瞻基,对于谦道:“们现在最大优势,是敌人只知太子人,却不知你三人存在。但如今夜里宵禁,四个人起出行太过招眼,需要捏造个事由。”
他把包袱皮打开,里面是张度牒、串槐木佛珠和张应天府牌票:“这是爹前两天办案子,法明寺出个骗*进香女眷和尚。薛推官已经签发缉拿牌票,可惜犯僧闻讯逃走,只剩下几件随身物品,正好合用。”
于谦眉头微皱:“怎个合用法?”
又问道:“然后呢?释褐授何官?”
“臣得授北京行人司行人。永乐二十年出使湖广,次年归京,转调南京行人司至今。”
朱瞻基总算明白,为啥问起履历,于谦态度变得那扭捏。北京行人司是仕途前景很好衙署,但以他嫉恶如仇脾气,只怕出使湖广又得罪什人,这才被平调到南京行人司。说是平调,和流放也差不多。
个二十七岁年轻人被扔到这个地方,还能保持昂扬斗志,只有于谦个。
“哎,你不必灰心,这次顺利归京,会给你安排个合适职位,就做……嗯,就做……”朱瞻基脑子里急速转动,什官职适合赏给这张大嘴巴呢?他灵光现:“嗯,去都察院做个监察御史好。”
吴定缘从窗格旁拿起把剃刀,似笑非笑:“身为应天府捕快,发现在逃犯僧,当场拿捕,扭送府衙归案,这不是很合理?犯僧度牒与本府缉拿牌票俱在,谁来盘问也问不出破绽。”
“那和苏大夫呢?”
吴定缘开口背诵段公文:“该名犯僧玷辱行人司*员亲眷,为其夫当场所擒,扭送官衙。虑及官眷名节,特准彼等夜入衙署录供。”
于谦和苏荆溪同时窒,这家伙编故事忒恶毒。他们仨下子成个*贼、个失身妇人和个戴绿帽忘八,于谦甚至疑心是不是他在故意挟私报复。
“公门押送犯人这个计策可行,就不能……换个案子吗?”
监察御史负责纠劾百官,审正刑狱,看到任何不顺眼可以直接风闻奏事,这活儿让于谦来再适合不过。朱瞻基简直要佩服自己,知人善用,这就是古代贤君做派啊。
于谦微微躬,对此并不十分激动。朱瞻基想起刚才这人还在念叨孟子,是个秉信“君为轻”家伙,不由得有些泄气。他突然好奇问道:“倘若本王在这次袭击中生死不知,而你恰好又在中枢,会如何处之?”
“越王谋篡,则立襄王;襄王谋篡,则立越王。”于谦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“喂……说是本王生死不知,不是死。你难道不该是先来救吗?”
“国不可日无君。等为臣者,自然先为社稷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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