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会之前,那是汪家自己船只,无论运什进去,旁人都难以觉察;汪极在宴会上当场报效宝船,应水夫船工自然也是汪家赠送。宴会散以后,太子直接坐船南下,东宫护卫根本没时间进行彻查。这位汪极当真是处心积虑,打个极其巧妙时间差,让东宫全体置身火药之上而不自知。
如此说来,汪极恐怕与朱卜花也是党,都参与这个横跨两京宏大阴谋。至于郭芝闵,他大概是专程赶到扬州,就为说那句“何曾食万,今见之矣”典故,给汪极制造个合适理由,把宝船送给太子。
船上三个人都万万没想到,你言、句,居然用各自掌握消息拼凑出真相角。苏荆溪没想到,自家未来夫婿居然也参与这场前所未有叛乱,神情颇为不安。
朱瞻基看出她心事,大手挥:“苏大夫担心什,他是他,你是你,既然还没过门,苏家不会受牵连。”苏荆溪勉强“嗯”声,算作回应。
“难怪郭芝闵没有去东水关码头,他肯定也知道有爆炸危险……”于谦喃喃自语,又看向苏荆溪:“苏大夫,你可知他平时都在哪里活动?”苏荆溪还没未回答,个声音从船舱外传进来:“想找郭芝闵?知道。”三人同时转头,原来是吴定缘摘下斗笠,把脑袋探进来。
,每日花费要逾万钱,甚至要超过帝王家。有次晋武帝请他入宫吃饭,何曾嫌太官烹制馔肴粗劣,口都不肯吃,晋武帝只好允许他自带饮食。
当着太子面搬出这个典故,可以说郭芝闵恶意十足:表面上是称赞酒宴珍馐堪比何曾,实际上是暗讽你汪极比皇家还奢侈啊。
于谦忍不住追问:“然后呢?那个盐商说什?”
“周围都哄堂大笑,汪极还能如何,只是讪讪陪笑,不过笑得确实有些尴尬。”朱瞻基不无理解地说,“后来他报效宝船给,大概也是怕本王因为这句话而多心吧?”
“什?”另外两人同时挺直身子,苏荆溪还好,于谦脑袋“咚”声直接撞到乌蓬,“宝船是那个汪极报效?”
于谦皱眉:“你也认识?”
吴定缘道:“他住太平门内御赐廊,对不对?”苏荆溪点头。吴定缘啧声:“他已经死。昨天早,爹接到消息,说御赐廊里砸死个监察御史。去现场看过,他是先被
“喂,喂,你们不会以为是从京城带着宝船出门吧?漕路那狭窄,宝船哪里开得动啊?”朱瞻基意识到两个人似乎直存在误会,解释道:
“们南下,坐是漕船。到扬州之后,汪极请知府出面宴请,地点就设在他家条浮于邗水大游船上。那条船仿宝船样式,其实是条入不得海江舟,专供宴乐游江之用。宴席结束之后,汪极直接宣布,拿这条船报效皇室。次日就是坐这条船,来到南……”
说到这里,朱瞻基自己也觉得不对。
昨日正午时分宝船爆炸,最大疑团是那些火药从何而来。正如此前吴定缘分析,能搞出这种声势,至少得有千斤精制虎硫药。可谁那神通广大,能在东宫护卫眼皮底下,把这多火药运进船去?
倘若这宝船是汪盐商在宴会现场报效,那这些火药来历便可以得到解释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