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疑有私心,这是对。就算去向太子、于司直告发,也毫无怨言。”苏荆溪定定道,“不过,相信你会理解,也只有你能理解,当个人失去切之后,复仇意味着什。们原是同路之人。”
这句话,如同把重锤敲在吴定缘胸口。苏荆溪微微笑,只是那笑容有些疲惫。“也许,再遇着像汪家水牢那样处境,你之间也会变得更坦诚些,但不是现在。”
她说这些话时,眼神始终看向
“到目前为止,可曾害过你们吗?”苏荆溪反问。
“没有,但不代表将来没有。”
“那,要不要也对着那香炉起个誓?”
“们金陵有句话:心诚拜神像,心杂拜泥头。你心里如果不诚,拜什都是泥头,起誓又有何用。”吴定缘停顿片刻,“你听到未婚夫身死,看到未来公公去世,只是略有惊讶,可在神策闸前,提到那个王姑娘,心神大变。你这善于控制自己情绪人,怎会那失态?那个王姑娘到底是谁?”
果然,苏荆溪面孔在霎时间动摇,那层从容神情出现几丝龟裂,露出丝曾在朱卜花前展露出怨毒。她徐徐从舢板上站起身来,抬头看向夜空。星光映入双眸,如同照彻清冷湖底,牵引出两道幽深目光。
坦诚以对心无负累。今天在水牢里,对太子把心事都说,就是跟你说声。”
“哦?那倒真是个坦诚好地方——感觉有没有好点?”
吴定缘苦笑道:”后来事你也知道,哪里顾得上想这个。”他停顿片刻,又道:“但确实舒服点。”
苏荆溪鼓励地拍拍他肩膀,道:“万事开头难。只要有分享心事意愿,便是个好开端。”
“那你呢?”
吴定缘警惕地把手放在腰间,随时准备防备她又发疯。不料苏荆溪深吸口气,却先问个古怪问题:“告诉,你为何要保护太子?”
“为爹报仇,还要去救妹妹。这你不早知道吗?”吴定缘有点莫名其妙。
苏荆溪道:“和你样,也是为给个人报仇,才会北上京城。”
苏荆溪刻意站开点距离,双眸视线从天空稍稍平放,看向北方黯淡地平线。目光中有锋锐、有悲伤,还有因悲伤而产生坚韧。不知为何,吴定缘心中动,似乎从这目光中感觉到种力量,种自己渴盼已久却迟迟不愿触碰力量。
他肩膀不期然地放松下来,苏荆溪眼神没有丝毫作伪,她说都是真。
苏荆溪动作下子僵住,她转过脸来,月光下轮廓多几分柔和,说道:“怎?”
吴定缘叹口气,他决定还是不绕圈子,说道:“别以为看不出。你,直在试着控制们,你到底想干什?”
在整个逃亡队伍里,苏荆溪直非常低调。吴定缘回顾逃亡过程,发现这只是她刻意营造出来假象,她总在关键时刻点上那句,不动声色地引导着其他三人,然后把自己隐藏起来,像个无关局外人。朱瞻基和于谦对此几乎没有觉察。即使是吴定缘,若非刻意留心,也很难发现身上那条淡淡被牵引丝线。
“不愧是在金陵屡破奇案人,真是目光如炬。”
“别岔开话题!”吴定缘冷着面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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