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定缘面色凝重,背靠墙壁将身子蹲下去,用反剪双手去晃墙洞旁边砖边。这堵墙没用糯米灰浆,只是用石灰简单地抹缝,虽可防渗水,但强度差许多。只消轻轻摆动几下,感觉又有块砖变松动。
吴定缘没敢再晃,重新直起身子,对其他四个人道:“好消息,们有办法脱困。”三个船户面面相觑,不知吴定缘葫芦里卖什药。吴定缘道:“眼下这面墙上破个洞,外头邗江水正源源不断地灌进来。洞不大,暂时还能用身体堵住,但随着江水冲击,周围砖面会逐渐松动崩塌,水牢迟早会溢满。”
郑显伦怒道:“这算什好消息!”
吴定缘道:“不被老虎撵,跳不过深涧。如果们主动把砖块扒开,岂不就可以顺着墙洞游出去?”
周围片沉默。这是个破釜沉舟——尽管这里只有朱瞻基明白这个成语意思——计划。主动挖开墙洞,意味着再没有回头路,要及时脱困,要直接淹死。但事已至此,别无选择。三个船户商议通,只好同意吴定缘计划。
”
“这你可冤枉郭伯父。他直走到大槐树路口前,都只是满心想来赴宴而已。”苏荆溪笑眯眯地解释句,端起他面前空茶杯,“这里别业成群,家家户户都修苗圃花畴,就地取材,随便逛几个园子,取杜鹃花瓣、夹竹桃根茎、紫藤籽,再揪几株麦仙翁研磨成末,所以才来迟片刻。仓促间配得不够尽善,你多担待。”
“为什,为什……”汪极看着郭纯之。
郭纯之用拐杖点向汪极胸口:“古人有云:感同方能身受。现在极甫你身受之后,该能体会到丧子之痛吧?你,到底为何要杀儿郭芝闵?”汪极闻言僵,竹轩之内陡然陷入死寂。
恰在此时,距离竹轩几百步开外水牢里,传出“扑通”声。
他们五个人双手都被绳子捆住,所以只能轮流蹲入水中,背靠墙壁,反剪着双手去晃动砖块。这种工作方式效率奇差,但也是目前唯可行办法。
好在墙洞不算牢固,在五个人不懈晃动
朱瞻基身体猛然下沉,把周围四个人都吓跳。吴定缘听着水面咕嘟咕嘟直冒泡,急忙上前,又拿脚去钩他。好在太子刚才休息阵,体力略有恢复,自己挣扎着勉强站起来。这时他们几个人才搞清楚,这位刚才时激动,居然把凸砖生生坐塌。
那三位船户脸色变得不好看,好心让你坐会儿,你倒好,直接给弄塌,接下去大家如何休息?
吴定缘顾不上安抚太子和那三位,他敏锐地感觉到,声音不对。水牢里本来死寂沉沉,现在却多股汩汩声音。他静听阵,发现原本没到胸口下侧水位,悄然向上移点。吴定缘以肋骨为标定,意识到这绝非错觉。
他移到凸砖那侧墙面,身体紧贴墙壁挪动段,汩汩声消失。吴定缘又让身体离开墙壁点距离,后臀立刻感觉到股水压。句脏话,从他唇中滑出。
太子这屁股,不光坐塌凸砖,还让水牢墙壁破个洞。这座水牢直接修在邗江旁边,隔壁即是江水。也就是说,这个洞若不尽快堵上,水牢里很快便会溢满江水,届时所有人都得去龙王家里做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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