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谦并不知道水牢里情形,所以比太子要镇定得多。他迅速挑出正确钥匙,伸进锁孔扭,把铁栅盖翻开来。于谦正要起身询问,朱瞻基已经“扑通”声跳进水里去,把他吓跳,这……是要干吗?
过不多时,朱瞻基气喘吁吁托着个湿淋淋人出来。于谦看,居然是吴定缘,只是昏迷不醒。他赶紧接过去抱住,转头,太子居然又跳下去。
先后往返四次,太子居然从水里捞出四个人来,除吴定缘,其他几个人都不认识。这四个人横七竖儿躺在地上,不知死活。太子斜靠在木凳旁,粗喘连连,感觉肺都要炸裂开来。
“这……是怎回事?”于谦大惑不解。
朱瞻基瘫软在地,没力气讲话,只是冲于谦比个手势,让他取些吃食回来。这里是偏院,几乎
扫视圈,看到那根酒烙仍搁在盆里煮着。他伸出湿漉漉袖子包住手,拿起那滚烫酒烙,狠狠朝那护院后脑勺砸去。酒烙是纯铜简形,等同于柄短棒,这下砸过去,护院登时扑倒在地。朱瞻基动作不停,又恶狠狠地朝着苍头砸去。那苍头急忙挥舞双手,道:“殿下,是!是啊!”
铜酒烙砸到鼻尖前才堪堪停住:“于谦?”
苍头把宽檐罗帽掀,露出张惊喜方正面孔,果然是于谦。
“殿下怎这副打扮?”
“你怎这副打扮?”
这君臣同时问出。于谦清清嗓子,正要讲述,朱瞻基却抓住他手,急道:“快!去水牢救人!”于谦有点莫名其妙,但他看到吴定缘不在身边,猜出来可能是出事。他们迅速扒下护院短劲衣,让朱瞻基套在外头,然后两人直奔水牢而去。幸亏朱瞻基之前被拖走时依稀记得道路,绕过几个上坡,很快便来到水牢所在偏院。
这里只有两个护院把守,他们正兴致勃勃地扔骰子赌钱,旁边还放着汪管事赏坛酒。水牢铁栅盖门,就压在酒坛子下面。
于谦假装迷路,踏上台阶去询问伙房位置。他没来过别业,除汪管事没人认得他脸。两个护院听是贵客苍头,不好怠慢。其中个撂下骰子,要去给他带路。于谦引着他走到偏院拐角,藏身于此朱瞻基闪身出来,酒烙砸,当场又干掉个。太子生怕水牢里人撑不住,索性也不再掩饰,大踏步地冲进院子。
偏院只有盏微弱烛光,那护院看见个同样穿着短劲装人进来,第反应是唤他继续赌。朱瞻基踏进他十步范图,护院才发现那张面孔不是同伴。他慌张起身,要去拔刀,谁知朱瞻基直接把酒烙投出去,狠狠砸中鼻梁,鲜血四溅。护院惨呼声,双手下意识去捂脸。于谦趁机向前,用早拆下偏院门闩朝他脑袋上砸去。再文弱书生,拿棍子砸人总是会。下、两下、三下、四下,砸到第五下时,那护院终于被活活打晕过去。于谦见他四肢不住抽搐,吓得把门闩把扔开,这可是他生平第次对人动粗。
朱瞻基顾不上关心这位臣子心情,他冲到铁栅盖门前,脚踢开酒坛,发现江水在里头都快漫到顶。太子从护院身上搜圈,铃出串钥匙,试过去。可他惦记着水牢口不断上涨水位,手指不住发抖,不得不高喊:“于谦,不成,你来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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