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叶何昂起下巴,微徽笑:“还记得南京那夜吗?你屡屡坏好事,便有种好奇,这个声名狼藉蔑篙子,何德何能坏圣教好事?知道富乐院那个琴姑与你关系匪浅,便去找她聊聊天。”
吴定缘沉沉低吼道:“你若伤她,今天拼性命也要捏死你!”
“你难道就不好奇,从她那里得到些什?”昨叶何道。吴定缘愣怔下,不知道该不该捏下去。昨叶何大笑起来:“看来你果然对她点解也没有,不然就该猜得出,是不会坏她性命。”
吴定缘顾不得分辨她话有几分真假,急促道:“红姨到底对你说什?”这多年来,他直想要问红姨自己
攻破京师,篡夺皇位,改元永乐。永乐皇帝登基之后,第件事便是发遣大军,复攻济南。铁铉宁死不降,又不愿连累阖城百姓,毅然率军出城,转战各地,最终因为寡不敌众,次年在淮南被燕军擒住。铁铉被带到京师,夷然不惧,面对谋篡之贼破口大骂,竟被永乐皇帝碾杀于市,死难之日正是五月二十七日。”
昨叶何讲到这里,声音微微发颤,似是难以抑制。吴定缘突然想起来,南京城小孩子们爱玩个游戏,拿两块雨花石互相磕碰,边叫铁石,边叫方石。他先前只知道方石是代指方孝孺没想到那块铁石,居然就是铁铉。
“铁铉身死消息传到济南府,全城百姓无不悲愤。可永乐皇帝早早派*员来盯着,不许设祭,也不许哭泣。城里有几个读书人来到天心水面亭,跪在铁公柳前悄悄焚香哭祭。官府闻讯赶来责问,他们就说这是拜真武帝君,官府便不敢管。可济南人心里都知道,这哪里是祭帝君,分明是在祭铁鼎石。从那之后,每年五月二十七日,济南百姓都会拥到天心水面亭,前来拜祭铁公。后来人越来越多,百姓便人人手持半截柳枝,插在大明湖畔泥土里,再叩头拜祭。久而久之,便成传统。济南百姓对铁公敬重,须臾没忘,全都在这湖畔柳条中。”
原来是这回事,铁铉在济南人望如此之高,难怪连南京小孩子都把他和方孝孺相提并论……那然后呢?这个故事与有什关系?吴定缘心想。
昨叶何嘿然冷笑声:“朱棣这个人,最爱迁怒与株连。铁公遇难之后,父母被发配去儋州,病死在当地;长子铁福安被发配去河池戍边;次子铁福书沦落为奴,不知所终;夫人杨氏与两个女儿被投入教坊司,可谓家散尽。就连当时铁府左邻右舍亲朋故友,也被株连不少。”
听到这里,吴定缘心下阵惨然。铁铉他不解,方孝孺故事却熟悉得很,甚至还接触过几个亲历者。那场面之惨,至今南京人犹在议论,铁铉家被如此株连,想来济南人也是感同身受。
昨叶何道:“之前说,是济南府尽人皆知事。但接下来要讲,却是费尽辛苦才从红玉那里打探来。”
听这名字,吴定缘双目陡睁,整个人如同头猛虎般扑过去,死死揪住昨叶何衣襟:“你……你把她怎样?”
昨叶何蹙眉道:“哎呀,你能不能先松手,勒疼啦。”
吴定缘松开点力度,手指却始终停在她纤细脖颈处,随时打算捏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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