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袋红玉送合浦珍珠,大部分在淮安被用来砸梁兴甫,剩下几枚也已在去济南路上花光。昨叶何顺袋里吃食不少,宝钞却张也无。最后
太子撇撇嘴,又道:“仓促之间,你是怎想到这个法子?”
“佛母早有先见之明。”昨叶何解释。
原来当年官府疏浚赵牛河时,别开道引水,旧河道遂荒弃成沟。不过齐河县考虑到日后也许有分洪之用,便在新河道与旧河道之间预留道闸口,安排闸户看管。如果新河水势太盛,便打开闸门,分引到利民沟里。佛母曾调查过济南附近可利用各种隐患,这处也被纳入伏手之,把闸户发展成白莲信众。昨叶何想到此节,所以才能如此迅捷地构建起陷阱来。
听完昨叶何解说,太子愣怔半天,嘴里才迸出句:“你们白莲教,真是处心积……”后字他觉得不妥,总算咽下去。
“蝼蚁图存而已,”昨叶何装作没听见,抬头看看天色,“殿下伤势如何?们得上路。”
人。不能,佛母不能,太子、吴不平和铁铉也不能,对,连老天爷也不能,别总想着扔铜钱解决。天道无常,汝命自定。”
她重新站起身来,居高临下盯着吴定缘,不闪不避。此时大雨仍不管不顾地从夜幕泼洒而落,苏荆溪湿漉漉长发披散下来,缕缕遮住她大半张面孔,唯有双眸依旧熠熠闪亮。
“好好,这里不是说话地方。再不走,太子就要死。”昨叶何在旁催促道。
苏荆溪拽着吴定缘胳膊,将他慢慢搀扶起来,起走到土坡另外侧。这里有间半塌茅草屋,太子正蜷缩在仅存顶棚下面,脸色很差,但神志还算清醒。
“吴定缘你回来?”他听见动静,抬起头。
这个陷阱固然干掉追兵,可也让他们损失仅有两匹坐骑。他们此时身在禹县境内,接下来到德州还有百多里路,光靠双腿,可决计赶不及。既然敌人是汉王,那山东全境都变得极危险,必须尽快离开才行。
苏荆溪又给太子检查下,暂无大碍,但急需伤药,否则久必成患。几个人计议下,只能从利民沟回到西北大道,先北上到平原县。平原县里也有白莲香坛,找坛祝讨要笔功德捐,坐骑与药物便不成问题。
太子听说平原县里也有白莲信众据点,忍不住又撇撇嘴。
今日已是五月二十八日,屈指算来,到六月三日还有不到六天。众人都知道时辰宝贵,不能再有任何耽搁,待得雨势稍歇,便又匆匆上路。他们先寻上西北大道。这条官道极为宽阔繁盛,过往客商络绎不绝,尘土飞扬。原来漕河未通之时,南北都是从这里通行,是以路面平阔,土地压实,两侧还挖有排水沟渠。昨晚那场大雨,路面却没有什泥泞,属丁等上好路段。
四个人步行数里光景,好不容易遇到家路边骡店,却发现没钱。
“嗯。”吴定缘只回个字。
“追兵呢?”
“送去龙王爷那儿。”
太子大喜,那可是足足两个哨精骑啊。他扫眼,看到昨叶何也在旁,便道:“你……也是功不可没。”
昨叶何半跪在地上,垂头道:“白莲教之前铸成大错,如今若不尽心,怎能对得起殿下宽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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