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先前与汉王取得默契,是不参与宫中争斗,毕竟汉王与两位藩王争夺皇位,胜负皆未可知。但当太子出现之后,切都变得不样。朱瞻基继承人身份无可争议,无论出于公义还是私心,这些人都必须毫不犹豫地站在这边。
太子现身,无论是武力还是法统,汉王都再无任何翻盘可能。吕震早早退到人群后面,汉王如今手里唯力量,就只剩下几十个守在台阶上青州旗军。汉王输,他亲手编织出无比宏大两京之谋,度无限接近龙椅,但终究还是输,输得极为彻底。
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位藩王定会发疯时,汉王却抬起手,像玩闹似丢下块石头来,于谦连忙朝旁边躲闪,不得不中断讨伐檄
张泉抬起头来,朗声笑道:“狻猊公子你不熟北直隶水文,不知漕河到武清地界,有条无定水。此水常年淤塞,不堪作漕路之用,但在五月,bao雨之季,跑跑轻船是没问题。沿此河向西,可直溯茨尾河而到良乡。”
“良乡?”
良乡位于京城西南方向房山,朱瞻域迅速在脑海中勾画出幅舆图。很显然,这是招极其绝妙声东击西之计。太子逃离南京之后,走直都是漕路,所有人都下意识认为他定会沿卫漕、白漕、通惠河线,从东南方向入京。谁想到张泉竟虚晃枪,绕到西南方向良乡进京,彻底跳出他布置层层包围,怪不得青州旗军在运河边上走几趟都找不到人。
“人直跟着海落船!它可没变过航线!”
“船不变,不代表人不变,没听过祖茂换盔救孙坚故事吗?”张泉面色轻松,戏谑句。
杨士奇看眼吕震,也站出来道:“幸亏张侯神机妙算。尔等追去东边时候,已接到报信,从西便门离开,去良乡接太子驾。”
朱瞻域胸口阵发闷,本以为占得先机,没想到却被张泉算得死死。亏他还觉得万无失,却没想到从开始便陷入误导。尤其是吴定缘抢棺拼死朝东便门跑,更强化这个误导,让他压根没想过去堵京城西边城门。
他恨恨看向被压倒在地吴定缘,突然发觉,这家伙也是脸惊讶,难道他们事先根本没商量过?难道吴定缘也直以为太子会从东南边进城?原来你也不过是枚可悲弃子!朱瞻域略带怜悯地看他眼,再望向台下,却看到太子神情颇为古怪。刚才朱瞻基还满怀仇恨地与父王瞪视,张泉说完那番话之后,他却把眼神挪开,显得十分心虚。有古怪……朱瞻域心想。
这时站在干重臣前面于谦,又开始大喊起来:“汉王你不快束手就擒,难道还有胆气对抗皇威天军吗?难道还打算负隅顽抗吗?背负父命、戕杀兄侄、威逼寡嫂、谋夺家产,就算是寻常人家逆子,犯这几条也足以杀头,何况你还是个亲王!窥视神器,罪不容赦,有悖人伦,恶不见宽!先皇天性仁慈,没有加以深责,没想到你怙恶不悛!天地君亲师,你对得起哪个字?”
他嗓门优势与才学,在这刻发挥得酣畅淋漓。义正词严,滔滔不绝,如无数柄长枪大戈,朝着司天台上席卷而去。在于谦斥责声中,禁军诸卫和京营军队都纷纷集结过来,把高台团团围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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