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定缘眯起眼睛,也看向窗外:“那他欠那些钱,什时候还?”
于谦证,旋即想起来,当初太子要吴定缘护送北上,答应给他五百零两纹银,再加上袋珍珠。
“至于给你封赏,朝延里议论声可不小。你立下大功不假,可擅闯太庙、亵渎神主、踩踏梓宫,也犯不少忌讳,尤其是那块永乐皇帝牌位,被你弄成两段……”
吴定缘听起来点都不在乎:“又没问这个,是问欠账啥时候还!还好早点回南京。”
于谦时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,还是真心实意。正在此时,门外忽然传来海寿声音:“吴公子、于御史,陛下传过口谕来,请两位进宫。”
没吭声,以为他心结未解,便劝道:“可以做证,陛下直到无定水上,才知道张侯计划。他当时可生气,甚至还骂自己舅舅,当即就要下船,最后还是苏姑娘出面,才勉强抚慰住他。后来你也看见,他为个小捕快,居然连篡位藩王都放过,这真是千古未遇奇闻。”
“行行,你别解释,没事。”吴定缘摇摇头,“这不划算买卖,难道他就不想想,接下来怎办?让汉王直待在乐安州,和没事人样?”
于谦正色道:“事后朝廷彻查,发现汉王谋划,可不止们所见部分,山东、山西、天津、北直隶皆有军兵响应,真被他形成合势,又是场靖难之役。所以几位重臣意见是,把汉王暂时先放归乐安州,也不失为招安定人心措施。待陛下顺利登基,彻底掌握局面,再个个收拾不迟——所以连吕震,陛下都没多加申饬,仍留原职。”
“那个吕震?连他都留着,是等着过年吗?”
吴定缘有点不相信。那家伙在午门前屡屡作梗,先是故意挑起两位藩王纷争,然后又抛出太子遇害消息,每次都恰到好处地让汉王推进图谋。这样人,朱瞻基都不处理?
这快?两个人都是怔。吴定缘这才苏醒没多会儿,皇上就知道?他俩随即会意,肯定是皇上跟海寿叮嘱过,人醒以后,第时间就得向宫内通报。
“正好,你去问陛下直接讨账吧。”于谦促狭地说句。
吴定缘本
于谦苦笑:“吕震太狡猾,从头到尾,他从来没明确支持过汉玉,他说每句话单拿出来听,都是出自公心,要不就是受人蒙蔽。陛下也捉不出他什明显罪证,就先放着。别说他,就连汉王,明面上也没说过要做皇帝,只说是来监国。两京之谋又不能公开,陛下都没法公开发诏书说他有篡位之心,只能暗地里先压制住,再找个别理由……”
这些朝政官场上弯弯绕绕,吴定缘听得有些不耐烦:“总之大萝卜现在赢,对吧?你升官没?”
于谦抖青色袍角,面上微有骄色:“承蒙陛下不弃,如今忝为都察院山西道御史。”
吴定缘在南京城见过那些御史,个个是头上生角、鸡子里也要挑骨头矫情人,听于谦居然去做御史,眉头皱:“大萝卜忒小气,怎不给你个宰相干干?”
“胡说!胡说!”于谦既惊且怒,朝窗外看眼,“才多大资望,哪有步登天?那不成幸进小人吗?循序渐进,这才是朝廷爱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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