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熙元年,就在这种诡异和睦气氛中过去。到次年,也就是宣德元年八月,汉王终于按捺不住内心惶恐,决定动手。
他派遣个叫枚青亲信,潜入京城,联络勋臣做内应,结果被英国公张辅给抓起来。与此同时,汉王不知怎说服山东都指挥靳荣,在山东境内拉起支强悍队伍,给诸多将领分派官职,大加许诺。更夸张是,天津、青州、沧州、山西诸都督指挥,也相约举城响应汉王。
倘若这个计划真能搞起来话,等于是将京城团团包围,说不定真能成事。
可惜这连串举动,全在宣德皇帝预料之内。在过去年里,他就像郑庄公对付弟弟共叔段样,安静而耐心地等对方主动跳起来,等着汉王“多行不义必自毙”,然后再师出有名,击而定。
当汉王在乐安
快干大臣赶至卢沟桥,捧遗诏迎候太子。太子在香案前几次哭至晕厥。
接下来,就是步步常规操作,再没出什意外。朱瞻基顺利登基,定年号为“宣德”。
不过《实录》里特意提过句:“大行皇帝上宾,外间稍稍有闻时,上未至北京,喧传高照,欲举犯阙,人心汹汹。及上还始定,而京师戒严已久。”
可见在朱瞻基返回之前,京城地面并不太平。无论是“喧传高照”还是“欲举犯阙",这都是相当严重行为,尤其是在京师戒严前提之下,谁有权力和资源搞出这大动静?《实录》未提,但明眼人都知道。因为,这件事已经不是第次发生。
朱高煦早在永乐年间,就直蠢蠢欲动,简直要把“谋反”挂在脸上。他不是坑陷大臣——比如解缙即死于他谗言——就是嘲弄哥哥朱高炽,还私养军队,杀害地方军将。最后连他父亲朱棣都受不,将他废为庶人。多亏朱高炽求情,他才恢复藩王身份,但被徙封至乐安州,不得出城。
朱高煦野心并未因此停息,他派自己儿子朱瞻折在北京,随时监控京城动静,经常天送出六七份情报。尤其是朱棣北征之后,他更是派遣许多党羽潜入京城,看是否有可乘之机。
所以当朱棣死于北征时,杨荣如临大敌,秘不发丧,直到太子朱高炽迎到棺椁,方才放心,这正是为防止朱高熙父子搞出什小动作来。
后来朱高煦杀朱瞻折母亲,父子失和,朱瞻折向洪熙皇帝举报朱高煦种种恶行,而朱高煦也不示弱,亲自跑到北京来,举报朱瞻折在京城私窥朝廷恶行——这对父子,真是够奇葩。洪熙皇帝哭笑不得,说“汝处父子兄弟间,谗构至此,稚子不足诛”,把朱瞻折远远打发去凤阳守皇陵,改老二朱瞻坦为世子。
年不到,同样局面又出现。这次是天子死在京城,太子远在外地。这次天赐良机,朱高煦岂会放过,他除设伏谋害太子之外,自然也得在京城搞出点事情来。不,不只是京城,朱高煦这次篡位动作,比想象中要大得多。整个计划轮廓,要再等年才会完全浮出水面。
宣德皇帝即位之后,对这位派兵伏杀自己叔叔挺好,非但没下旨申饬,反而增加封赏。他之所以这做,显然也是意识到汉王布局太大,时不宜动手。先等自己位置坐稳,再清算不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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