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阵急促马蹄声。荀诩见到骑白马飞驰而来,骑士背后插着三面红旗,这是靖安司信传使标记,三面红旗意味着“至急”。
骑士直飞奔到荀诩身前,这才急急拉住缰绳。他翻身下马,将份书信交给荀诩。
“荀大人!裴都尉急报!”
荀诩急忙拆开信纸,上面只潦草地写行字:“军技司被盗,图纸丢失,速归。”荀诩读到这里,脑袋“嗡”声,股恶气在胸中炸开,他几乎要当场晕倒。
完全上当……看来高堂秉伪装根本没有逃过糜冲眼睛。这个可怕人将计就计,让靖安司误以为他目标是第六弩机作坊工匠;而实际上,劫持工匠计划只是用来吸引荀诩注意力烟幕弹,他真正目标却是戒备松懈军技司。甚至连黄预、柳敏父女等五斗米教教徒都被他蒙在鼓里,成他手里几枚弃子。
难过地闭上眼睛,恨自己为什不早早将那二人分开。他再扭过头去看柳萤,马忠蹲在她身边,冲荀诩摇摇头,表示她已经气绝身亡。
“你们三个,留下来看护高堂秉。”荀诩攥紧拳头,低声对他们下命令,然后转身走开。现在还不是悲痛时候,眼下还有更重要公务要处理,荀诩相信唯有完美地将这件事情结,才对起高堂秉所付出牺牲。
此时剩余几名五斗米教徒已经全部被靖安司控制住,那些教徒知道已经是绝望之境,索性没有抵抗。士兵把他们个个五花大绑,排成排。荀诩踱着步子挨个审视遍,柳敏已经哭不成样子;黄预仰首朝天,脸桀骜不驯;而老何则蜷缩成团,如筛糠般颤抖着。
荀诩来回趟两遍,最后站到黄预面前,厉声问道:
“那个叫糜冲人,他在哪里?”
“这……实在是……”
意识到自己完败荀诩无暇多想,他匆忙交代部下几句,然后心急火燎地只身赶回“道观”。在返城路上,他直在想:这个糜冲竟然如此神通广大,可以把整个靖安司在自己地盘上被玩弄于股掌之中,屡
黄预闻言先是楞,然后立即沉下脸来,朝地上啐口痰,装作没听到荀诩问话。
荀诩也楞住。黄预尽管没有说话,但他表情没有逃过荀诩观察:黄预对于糜冲失踪毫不知情。
高堂秉昨天离开柳吉酒肆后,立刻赶回靖安司汇报行动细节:黄预等人计划在三月六日参商崖劫出工匠,然后在褒秦道口与糜冲会合,逃往魏境。荀诩大喜过望,他立刻指示靖安司全力配合高堂秉。今天早上,荀诩从府库内调批马给高堂秉,并暗中放松靖安司对南郑城检查,好让黄预等人顺利潜出城去。接下来荀诩亲自率领大队人马来到褒秦道埋伏,打算将这些人网打尽。结果黄预等人如期出现,而糜冲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。
“难道他觉察到们埋伏,于是先跑?”
个令人懊恼念头进入荀诩脑海,这不是不可能,糜冲这个人能力是绝对不容低估。想到这里,荀诩蹲下身来,随手拽下根青草,心里又是沮丧,又是欣慰。沮丧是他两次都败在这个人手下;欣慰是,他总算让糜冲无所获,他想要工匠也被靖安司成功截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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