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糜范只能返回自己房间,将叠通关文件取出来,双手捧着送到薛莹和边防长面前。两个人拿起文件慢慢地翻阅起来,其速度之慢简直就象是个字个字在读。花大半天时间才看完这薄薄叠文件。边防长放下文书,摇摇头,对糜范说:“对不起,这条船不能出境。”
“为……为什阿?”
“因为手续不全,里面缺少船身稳固检查通许令。”
糜范听到这句话,圆圆脸上露出极为无奈表情,张半天嘴却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根据东吴律令,每条出港商船在出发前都必须接受船身稳固木工检查,以免在航行期间突然倾覆,造成航道堵塞。这条规定从理论上说很合理,但没有多少人——包括东吴官方——认真执行,因为每次船身稳固检查都得花上半天到天功夫,实在太麻烦。进出龟山港口商船很少有人遵守这条规定,而港口边防人员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,只要船主保证下次来时候补办手续,就会放行。这也算是龟山港口种习惯。
厮去把还在岸上逍遥水手们尽快找回来。在等候时候,糜范注意到这名敦睦馆*员将手指交叠在起,直不安地向码头入口望去,心里暗自猜度这定是份不得文书。
过约三柱香时间,水手们陆续回到船上,糜范催促他们立刻扯帆拔锚,准备启程,然后回到船舱讨好地对荀诩说:“大人,这条船已经准备就绪。”荀诩表情稍微松懈点,糜范可以听见他轻轻地松口气。
就在这时,码头另外侧传来阵嘈杂马蹄声。荀诩面色变,急忙起身靠到船舷去看,只见薛莹率领着批骑士冲着这条船而来,显然他是接到追踪荀诩者报告。
薛莹来到船边勒住缰绳,喊船主出来。糜范心里暗暗叫苦,心想怎今日连续招惹出这多麻烦人,但也只能老老实实走出去,点头哈腰地冲薛莹谄媚笑道:“大人,不知来到鄙号有何贵干?”
薛莹指桅杆上扯到半船帆,喝问道:“你这条船是打算出航?”
边防长忽然将这条规定提出来,显然就是打算故意找茬,存心不放这条船走。
糜范没办法,只能冲船舱里哀求似地喊道:“荀大人,请您出来跟这几位大人解释下吧……”荀诩这时才慢慢走出船舱,装作刚刚发现薛莹样子,爽朗地笑道:“哎呀,薛大人,真巧,竟然在这里看到您。”
“是啊,也没想到。”薛莹同样回以笑容。
“这艘船有什不妥之处?竟值得您亲自来查验”
“正是,正是。”
“去哪里?”
“是回益州。”糜范注意到薛莹身边还站着龟山码头边防长,连忙冲他挤挤眼睛。平时糜家为行商方便,在边防长身上明暗使不少钱,关系直很融洽。但今天边防长却是脸僵硬,仿佛没有看到样。
“按照规定,出境船只需要查验。请把你出关文书与相关文件拿出来。”边防长板着脸说到。
糜范瞥眼薛莹,圆滑地应承句,然后溜回船舱。进船舱,糜范跑到荀诩身边把外面情形说遍,问他该怎办。荀诩将文书往袖子深处塞塞,镇静地吩咐他象平常样应付就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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