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辽阳和旅顺口要塞,日军同时向俄军阵地发起决死进攻,开启决定东亚未来几十年霸权惨烈大战;在北京,二百七十三名贡士从中左门步入保和殿,准备参加殿试。这些天之骄子此时还不知道,他们将是华夏科举史上最后批考生;在欧洲,哈尔福德·麦金德新作《历史地理枢纽》在各国印厂同时开印,它将永久改
姚英子不甘心地拿出名片,让护士再确认下,是不是同个人。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后,她扭头跑出医院,吩咐陶管家叫辆最快马车,风驰电掣地朝着虹口码头飞驰。
可惜当她赶到码头时,时间已过海岸时下午五点,那条驶往南非客轮早已消失在航道尽头。黄浦江面无比寥廓,唯余长烟袅袅、水迹逶迤,以及悠长而惆怅汽笛声。
姚英子气喘吁吁地靠在系缆桩子旁,心中委屈之极,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。
怎会有这巧事,昨日他才救,今天便远赴重洋,难道是故意避开吗?南非之地,远在天边,去哪里与他联络?至于何时才能归来,更是茫茫不可期。
姚英子心情像被铁锚点点拽入水底,感觉这次错过,将会是次真正永别。
子上,张废纸正卡在缝隙里飘动。
传单上头是个大胡子画像和只狗,正是昨天他在海德公园拿到巴甫洛夫传单——张大人对这个还真反感,居然毫不客气地扔出来。孙希看看左右没人,把传单捡起来,顺手塞到屁股兜里。他脚下蹬,摇晃着骑上波特兰街,嘴里还哼起首苏格兰小调。
那封电报应该已经传到国内。只要接电报人没识破他做个小小手脚,他留在伦敦学医梦想,应该在数月之内就能实现。
“张大人说这大清加入红十字会就是个虚名,对来说,倒真是件实在好事。”孙希喜滋滋地想着。不知为何,他突然莫名有某种触动,不由得停住自行车,摘下鸭舌帽,向湛蓝天空仰望。
今天是难得好天气,轮午后烈日在抛洒光辉。它光芒无远弗届,既照耀在伦敦上空,同时也注视着万里之外上海。
这时阵混着煤灰味江风倏然吹过,把那张绿底名片从她指缝吹走。姚英子“哎呀”声,急忙去抓,总算夹住名片角,没掉进水里。淡淡碘酊味,再度飘入鼻中。霎时,她心中生出个连自己都吓跳念头。
“要去学医!只要直当医生,定可以见到他!”
想到这里,少女忧郁消散空,眼神灼灼,简直要比江中日头还亮。
冥冥之中,仿佛有某种力量在牵引,三个相隔千里万里年轻人,同时抬起头。他们虽然身在不同时区,可目光汇集在同个炽热天体之上。
就在这天,这刻。
“你说什?”
个女孩声音在同仁医院门前尖叫。
位年长护士歉然道:“颜医生昨天是最后天上班,他今天下午登船去南非。”
姚英子身体摇晃下,几乎要晕倒。她好不容易从宝山弄来电报给父亲,争取到外出就诊机会。可她兴冲冲跑到同仁医院,听到却是这个坏消息。
“南非?”在她心里,那地方跟天涯海角差不多,更别说他还是去某个不知名矿井深处当医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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