峨利生医生仍旧不动声色:“你有没有考虑过,也许她母亲已经死,也许去别地方,你会扑个空?甚至有可能她在说谎,只是为博取你同情?”
姚英子似是受到侮辱,恼怒地提高声调:“个小女孩怎会有这样心机?”
“是说如果。如果结果和你预期不同,你该怎办?”
“就算您假设是真,那去这趟,至少能证明并没有个孤苦伶仃孕妇被抛弃在荒村等死,认为是值得!”
望着凶巴巴姚英子,峨利生医生唇角微微翘,用手里拐杖敲下地面:“医者不能只凭情感行事,但没有情感医者是不合格。你能这想,正是医者本分,很好,准许你前去三树村。”
下,眼下蚌埠局面还未稳定,主力不能擅动,但又不能见死不救。最后他们决定先抽调两个人去看看情况,再视形势而定。
王培元、峨利生两个人各有职责,都走不开。除方三响以外,还需要另外个志愿者。孙希知道自己躲不过,索性主动站出来:“好,好,去去,谁让学习成绩最好呢?”说完气呼呼地瞪方三响眼,后者双手抱胸,脸理所当然。
这时姚英子推门进来,说:“也要跟你们北上。”这下子可把其他人惊着,别说王培元,就连直主张锻炼年轻人峨利生医生,都表示反对。孙希疑惑道:“你不是答应不跟着吗?怎会儿工夫就变卦啦?”
姚英子平静地把大丫头事讲遍,周围人都不吭声,宋雅等几个女生还偷偷地抹起眼泪来。
“可和老方要去固镇,难道你打算个人去三树村?”孙希问。
既然峨利生发话,王培元也只好表示同意,但他提出个前提条件:姚英子不能个人去,必须有人护送。
方三响和孙希已有任务。严之榭主动请缨说:“陪姚小姐去吧?”其他医疗队男学生也纷纷表示愿意前往,可都被王培元拒绝。姚英子需要是个本地人,通晓当地情况,还得有定威慑力。
王教授当即赶去巡检司那边交涉,希望从他们那里派人。这次李巡检态度倒是很好,口答应抽调人随行,但他又无奈地表示,渡淮之事要医疗队自己想办法,巡检司概不负责——这倒不是李巡检有意刁难,最近雨多水涨,淮河所有渡船都停。就算出重金,也没有船家愿意接。
“奇怪,巡检司都说没办法,他农跃鳞哪来手段,总不能飞过淮河吧?”孙希疑惑道。方
姚英子走到张地图前,说她问过,三树村就在淮河下游不远北岸,离蚌埠也就四十多里路。“跟你们起渡河,然后直接去村里找大丫头姆妈,快话两天便能往返。”
王培元紧皱着眉头,背着手研究起地图来。峨利生医生手持拐杖,用那双灰蓝色眼眸盯着姚英子,忽然问道:“是什促使你做出这个决定?”
“因为大丫头太可怜啊!自己都要饿死,乞讨来钱却先拿出来救自己母亲。”姚英子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“只是如此?”
“在医校读书时,张校长教育们,当今之世,女子首先要怜惜女子同类。而怜惜同类最重要手段,便是怜惜她健康。遇到这种事,自然责无旁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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