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上前叩门,过好久门房才打开,还是去年那位。他还认得孙希:“老爷连夜赶回京城,他知道你迟早要来,让把这个交给你。”然后递过来个厚厚信封。
孙希闻言愕然。怎冯公走得这快?是沈会董终于让步,还是京城出什不可测变化
“就是前两天发。武昌之所以起兵乱,是因为朝廷调湖北新军入川去镇压保路运动;之所以闹保路运动,是因为朝廷把川汉铁路筑路权卖给四国银行团;朝廷之所以如此发卖,是因为需要钱来搞皇族内阁。”
“所以……?”
“你做医生,还不明白?这些乱象是症状,说明这个肌体、这个国家出大问题。”
“你说得没错呀。人体生病,们须请专业医师来诊治;国家生病,自然也是专业政治家、官僚家来解决。们只要安守本分就好。”
“你这话怎像是屎窟曹说,不是真正国民精神!”
?遇到尴尬或心虚场合,就会换英文来掩饰。”
孙希举起杯子哈哈笑:“不是心虚,是你这咖啡有问题吧?才喝口,就让人心跳过速。”气得姚英子喝令翠香把他咖啡杯收走。
几个人又闲聊阵,眼看时辰不早,两人起身先行告辞。姚英子送到庭院门口,细细叮嘱道:“爹也是瞎出主意,怎叫医生做起包探来?你们不要为难,随便敷衍下就好啦。”
两人离开姚家花园之后,方三响正要去牵驴车,孙希拍拍他肩膀:“你自己先回去吧,溜达溜达。”
“这晚,你要去哪儿?”方三响有些诧异。
孙希见方三响又要开始嚷嚷,赶紧拽住他胳膊,压低嗓门道:“老方老方,是急着去约个姑娘见面,你非要跟去做大蜡烛吗?”
“……是谁呀?”方三响居然还追问。
孙希不满地推他肩膀:“喂,你每次发薪水就跑去静安寺,也没问你去干吗。你也尊重下隐私好吗?”话说到这份上,方三响纵然满腹大道理,遇到这种事也不好坚持,只好悻悻离开。
好不容易哄走方三响,孙希敛起轻浮笑容,面色转肃。他朝南走出去几百米,这才拦住辆黄包车,折头径直前往七浦路沿河小院。去年孙希就在这里得冯煦交托任务。冯煦既然又来上海,也许还住在同个地址。
去年今日此门之中,再来心境大不同。尤其见过姚氏父女之后,孙希心理压力变得前所未有地大,迫切需要去问个明白。
孙希随口胡说道:“内有小人作祟,外面时局不靖,回去也睡不着,不如散散心,好好琢磨下最近局势。”方三响信以为真,肃然道:“那陪你。”
孙希脸色变,赶紧道:“唔用啦,你天又做医生又打杂工,早点回去歇着。”方三响道:“回去也睡不着,正好聊聊。最近武昌这乱局,有些见解也只能跟你说说。”
他轻轻挥动小驴鞭,下巴不自觉地绷成个方角。孙希知道方三响自从鼠疫事件之后,思想似乎变得有些激进,可他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听,勉强笑道:“哎呀哎呀,武昌能有什大事?报纸上阵热闹就过去,反正波及不到上海。”
“你没看农先生专栏吗?”
“他日日长篇大论,你说是哪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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