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乃谦脸色沉:“你们那管带呢?”邓医官撇去额头上汗水,唉声叹气说病倒在床。易乃谦怔,追问怎回事。邓医官瞥眼姚英子,怯怯道:“跟这位小姐还有着莫大关系。”
易乃谦更糊涂,难道那子夏得是相思病不成?邓医官赶紧摇头,说都是intravenousinfusion闹。
当时那子夏负伤被送去赤十字会,姚英子亲自为他输液,令他印象深刻。那子夏不明白输液原理,只当是个延年益寿好法子,遂催促邓医官也搞套。邓医官拿着姚英子口授笔记,四处搜罗器具,最近刚刚攒齐,那子夏立刻迫不及待地试输下。
不料瓶没输完,那子夏突然呼吸急促,口唇发绀,浑身大汗淋漓,到后来干脆昏迷过去。邓医官吓得魂飞魄散,立刻停止输液,检查发现居然得肺水肿,至今还下不来床。
邓医官讲到这里,恨恨地看眼姚英子:“这法子是她教,现在看来,分明是故意陷害管带。”
到京城封私人电报。发电报人来头不小,是军机大臣、体仁阁大学士徐世昌。电报称朝廷正欲南北交涉,请他在舆论上争取些形象,建议去慈善医院转转,以示体恤。
徐世昌是北洋系第二号人物,与袁世凯互为臂助。他请托,易乃谦不敢忽视,这才有视察红会临时医院安排。再回想红会这副精心算计过喊冤架势,莫非……徐世昌电报竟是因这件事而起?也不对,红会若有这大面子,直接叫清军放人就得,何必绕这个圈子?
易乃谦站在原地,脑子里已闪过好几道思绪,很快便有定见:“请诸位放心。返回之后,立刻派员彻查。官军向来军纪严明,若有违反军法之处,绝不会纵容姑息。”
“跟您起回去。毕竟是当事人,对质起来也方便。”姚英子咄咄逼人。她已经跟这些官僚磨十几天,深知他们太极功夫精深,不近身逼抢,便被闪掉。
易乃谦怔怔,没想到这小姑娘得寸进尺。可大话已经放出去,他也只得点头应允。柯师太福医生正要抬手说什,峨利生医生却从他身后闪身上前:“是孙医生指导教授,也要求随行。”
姚英子没料到会有这种变故,忍不住问道:“你给他输液,接橡胶球没有?”邓医官怔:“那是什?”姚英子登时哭笑不得:“明明跟你讲
这个举动让姚英子吓跳,这可不在原有计划里。峨利生医生向来只关心业务,从不参与其他事情,怎今天却主动站出来?
峨利生还是那副严肃表情:“他是学生,在他学成之前,有责任照顾他得到公正待遇。”
姚英子本想劝阻,可见他疲惫面孔,便说不出来。自从知道孙希被抓走消息后,峨利生没有发表过评论,却默默接过孙希所有工作。这十几天来,他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下来。
易乃谦皱皱眉头,好家伙,东洋人掺和进来,西洋人也掺和进来。这红十字会是猴子窝吗?惹出这多麻烦来。他只好挥手说都来吧。
两人跟随易乃谦回到司令部,后者立刻让副官去叫那子夏和邓医官来。过不多时,只有邓医官个人匆匆赶到。他见姚英子居然在场,吓得虚汗直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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