搞定警卫之后,金性伍从外侧打开四号长屋门,然后取出钥匙去开另外三座长屋门,那里还关着两百个朝鲜劳工。
方三响和难波大助见外面门开,这才把其他囚室铁闩个个抬起来。每抬开个,方三响都探头进去,大喊句:“快出来,快出来!”
那些温州劳工开始脸迷惑,几乎没人敢动,可渐渐地,他们看到其他囚室门都打开,陆陆续续有劳工走出来,还用家乡话互相询问,或者呼唤亲戚,于是也犹豫地站出来。会儿工夫,除十几个霍乱闹得厉害、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病号,将近百号人从充满恶臭囚室站到走廊上,黑暗里闹哄哄片。
“大家听说。”方三响站在高处喊道,“是华工共济会人,是王会长派来。”
王希天名字,在劳工中颇有威望。听是他派来,嘈杂人群登时安静下来。陈顺等人也帮忙维持秩序,让大家少安毋躁,都聚到自己工头身边。方三响又道:“日本人把大家弄到战俘营来,是要阴谋杀光们。现在大家要统听指挥,才能尽快离开这座战俘营,才能活命
助把金性伍扛起来,够到通气格栅高度。金性伍先用小锯把栅条锯断,然后整个人努力往外钻。他瘦小干枯,可以钻出去半个身子。然后他在黑暗中拿出铁丝,弯成个钩子形状去套铁闩。
方三响怀疑,金性伍在日本做劳工之前,恐怕也做过什特种职业,他手法颇为纯熟。只是几分钟时间,铁丝便套中铁闩,轻轻拽,铁闩应声落地。
此时已经入夜很深,战俘营里没开灯,而守卫远在中央警卫室里,这个声音没引起任何动静。三个人鱼贯从囚室里摸出来,没着急去开其他囚室门,而是来到走廊尽头。
走廊尽头是具卧式锅炉,这是冬天用来给囚室取暖,锅炉在墙壁外侧,与内侧用铁皮管道相连。西川寅吉其中次越狱,就是利用放风机会偷偷拧松管道螺丝,然后从管道口爬出去。金性伍效仿西川寅吉,如法炮制,很快如条泥鳅般灵巧地钻出去。
“他之前真只是个劳工?没当过盗贼?”难波大助低声嘟囔句。
金性伍钻出长屋之后,先是蹲在墙角踅摸阵。这里屋脚撒着石灰,他收拢好几把,送回到长屋里,然后才绕圈回到中央警卫室。
这里只有两名士兵在值守,他看到军装便有些发,可事已至此,已没有退路,便鼓起勇气偷偷过去,找到扇微微打开窗子,小心地守在那儿。
与此同时,难波大助在走廊里故意弄出点动静。名士兵听见,连忙打开通向四号长屋观察孔,他刚把眼睛凑上去,便突觉阵白烟扑过来,双眼霎时被眯住。紧接着,又是股腥臊液体浇过来。
石灰遇水,便会发热。那士兵顿觉双眼剧痛,惨呼着蹲下身子。另外名士兵慌忙去扶,而金性伍趁机冲进屋子,用条浸满乙醚毛巾捂住对方口鼻。
乙醚是方三响随身携带麻醉药物,虽然很难在几秒内便致人昏迷,但金性伍在捂住对方同时,用日语喝句:“这是剧毒,不想死就老实点!”那士兵先觉得刺鼻无比,又听到是剧毒,吓得魂飞魄散,就这被金性伍弄翻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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