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阿毛站在原地,阵懊恼,早知道十天前就该强行上楼看看,真不该妇人之仁!现在可好,人没抓到,倒把方医生给得罪。这时樊老三也喘着粗气跑过来,杜阿毛突然问出个怪问题:“邢翠香是什时候去方家?”
樊老三愣怔下:“最近她和姚英子几乎天天都跑方家,你问哪次?”杜阿毛怒道:“就是刚刚那次!她说给方太太陪床,那总得有个进屋时候吧?”樊老三张口结舌,回头跟其他几个人嘀咕下,回答说:“们上次看到她,是前天晚上陪着姚英子从方家离开,再后来就没见着……”
杜阿毛眼神突然凝,额头随即绽起根根青筋。他望向救护车消失方向,不由得飞起脚,狠狠踢翻个晒在路边大马桶:“妈!们被噱进[22]!”
樊老三还没明白过来,杜阿毛歇斯底里地喝道:“快,快去通知黄老大!封锁各处火车站、汽车站和码头!们还没输!”
“们还没赢。”
,那是治疗梅毒性贫血药剂,帮内很多爱逛窑子人都在吃。翠香说这个,杜阿毛立刻意识到,她是在信口胡诌拖延时间。
但她为什要拖延时间?
杜阿毛脑子里突然激灵:“不对!中计!在担架上不是林天晴,是农跃鳞!们被骗!”
“啊?”樊老三惊,“看那肚子是挺大呀。”
“那是垫出来!你想啊,刚才担架上人,可是从头到脚都盖着白布!又不是死人!”
车厢里方三响沉声道,把林天晴从担架上小心翼翼地搀起来。林天晴用手摸着滚圆肚子,表情不复刚才痛苦。前头驾驶室内,头戴鸭舌帽姚英子回头笑道:“不是说,天晴演技,可比蒲公英你强多。你那声吼太浮夸。”
方三响望着妻子:“那是真情流露。”
旁边两个护工摘下口罩,露出孙希和农跃鳞脸。农跃鳞脸色不算太好,孙希赶紧为他检查伤口,确认没问题后才长出口气。
这个巧妙计划,是孙希和翠香起想出来。
他们事先借出总医院辆救护车,姚英子驾驶,孙希和翠香冒充护工,当着青帮人面开到方家门口。他们两个进到屋子之后,翠香迅速把制服和口罩交给大病初愈农
杜阿毛冲出楼去,可救护车已经开到远处路头。幸亏他知道这辆救护车是五年前捐献,早已老旧不堪,果断带人冲进附近狭窄弄堂。
这伙人路踢翻不知多少马桶、灶台和晾衣架,在片叱骂声和尖叫声中截弯取直。当他们从弄堂另外个口冲上大路时,恰好堵住刚拐过弯来救护车。
杜阿毛强行截停车子,“唰”地打开车尾两扇门,迎面而来是方三响两道愤怒目光:“杜阿毛?你要做什!”
杜阿毛面皮哆嗦,硬着头皮抱拳:“方医生恕罪。”伸手去扯担架上白布,刚扯到半,便呆愣住。担架上躺正是林天晴本人,她整个人面容痛苦不堪。旁边两个护工正忙不迭地给她擦汗。
杜阿毛脑袋“轰”声,时间尴尬得不知说什才好。方三响大吼道:“你是要太太尸两命吗?”杜阿毛吓得倒退几步,慌乱得连声道歉。方三响恶狠狠地把关上车门,救护车匆匆开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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