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来奇怪,入川之后,姚英子话变少,大部分交涉事都交给宋佳人,她留在后面照顾孩子们。孩子们欢欣鼓舞,路上“姚妈妈,姚妈妈”喊个不停。
经过数日周折,他们远远见到矗立着座雄伟山城,那里应该就是重庆。
宋佳人和方钟英见到此景,无不如释重负。几个耐不住性子大孩子,高兴地喊起“姚妈妈”。很快小也有样学样,队伍里起喊起来,两侧山谷传来阵阵回音。
可奇怪是,这次,姚妈妈却没有像平常那样立即回应。宋佳人觉得不对,回头看,却看到姚英子捂住肚子,缓缓栽倒在地上……
脑袋瓜,发现对面姚英子斜靠在舱壁上,双手按压小腹,张疲惫脸贴着舷窗,似是直在遥望江涛中时隐时现礁石。
“钟英,告诉你。峨利生教授会去救,沈敦和会长会去救,牛院长、颜院长也会去救。你爹和孙希也是样。哪怕风浪再高,他们也会去救那些困于礁石上绝望之人。”
“明白,这是医生本分。”方钟英郑重其事地补充句。
姚英子欣慰地点点头:“总要有这样人,那些困在礁石上人才有生希望。所以你千万不要被这样传说吓到,不要以为人性就只有漆黑团。要有信心。”
“爹也是这样吗?”
“蒲公英大概是们三人里最先领悟……”姚英子觉得当孩子面说外号不好,正要改口,方钟英却笑嘻嘻道:“干妈你给讲讲,你和孙叔叔为啥叫爹蒲公英吧,对这故事好奇很久。”
姚英子眉头微皱:“不像话,怎说自己老子?”方钟英却摇晃着她手道:“反正路上无聊嘛,当故事讲讲。还有孙叔叔,你们三个到底怎认识?”
“这可说来话长……”
姚英子斜靠在舱壁上,望着外面风雨如晦,娓娓道来。这个故事很长,讲着讲着,方钟英忽然发现,干妈耳边赫然出现几缕银丝。他很确定出发前是没有。他想伸手给拔掉,姚英子却已然沉沉睡着。
接下来航路,总算是有惊无险。江轮很快出江峡,进入巴蜀境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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