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三响还要坚持,农跃鳞把缭绕在脸前烟雾吹开,露出个笑容:“九二八年已经逃过次,因为那次只有江西有要答案。但这次不必再逃——如你所言,天地已然翻覆,答案近在眼前。”
方三响心脏仿佛被无形手猛然攥紧,他注意到,在农跃鳞双眼里,闪动着种熟悉炽热。
那炽热属于萧钟英,属于和方三响从未谋面王希天与林天白,属于沈会长、颜院长、张校长、卞干事、老徐、齐慧兰……甚至属于临终前决死搏曹主任和地窖里陈其美。他遇到每个谋求改变人,都或多或少散发着这样炽热。
方三响和陈叔信知道,这个时候不容感情用事。两个人咬着牙,背起手册迅速离开房间,顺手带上门。在房门行将关闭前,方三响忍不住回头望最后眼。
只见农跃鳞叼着雪茄,从不知哪个角落里掏出个摄影包,饶有兴趣地从里面取出台老式牛眼相机,真亏他直留到现在。
个问题:为什会发生这样事?们为什要承受这样命?当时没有办法回答你。现在知道答案,不知你知道没有?”
“也已经知道。”方三响点头,“你和今天能在这间斗室内相遇,就意味着们找到同个答案。”
两人相视笑。这时桌子上电话突然丁零零响起,农跃鳞抓起电话听声,脸色变,放下话筒催促道:“快,你们快走。军统人已经找上门来。”
方三响和陈叔信脸色同时变。这快?
“在电报局安排个电报生眼线。他刚才打内部线过来,说有几个人进入营业厅,正在找经理问话,找到这里,只是时间问题。”农跃鳞提醒道,“敌人越是穷途末路,就越是疯狂,你们必须马上离开。”
不过五分钟后,邢翠香带着手下气势汹汹地冲进走廊,把满脸惊恐经理推在最前面。经理瑟缩地走到检查处小门前,怯怯地看向翠香。翠香看到那块牌子,登时眼皮跳。
她找农跃鳞这久,没想到对方竟藏在这种地方,真是灯下黑。军统说不定还参阅过他发报告,这可真是太讽刺。
邢翠香使个眼色,旁边手下抬起大头皮靴,狠狠脚把门踹开。她马当先冲进去,第眼便看到农跃鳞左手握着把枪。邢翠香二话不说,先侧身避让,然后举枪回击。
子弹击中农跃鳞大肚子瞬间,翠香才发现自己看错。农跃鳞手里握着不是枪,只是支金属长柄,而且还是竖握。他右手,则捧着台老相机,镜头对准门口
两个人飞快地把册子捆扎好,剪断绳子,然后用旧报纸裹住。方三响帮陈叔信把这个大包扛到肩上,回头看,农跃鳞在座位上纹丝不动,正把根新雪茄切去尾巴,往嘴里塞。
“农先生,你快收拾东西,跟们走啊!”
“咱们要是都跑,军统人马上就能追上,必须有人留下来,拖延他们行动。”农跃鳞划着根火柴,点燃雪茄,“年轻时候跑得太多,如今懒得动,容在这里歇歇吧。”
方三响大惊:“这怎行?”
“行百里者半九十。这批手册太重要,绝不能在最后关头出问题。”农跃鳞沉着脸讲完,催促他们尽快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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