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香看到方三响脸上浮起种错愕,她开始以为是被说中弱点,随即才发现,那是种怜悯无奈。
“翠香,你这聪明人,为何到现在还执迷不悟?**党已经把上海包
“这座传染病医院,是在宣统二年(九〇年)鼠疫期间建。沈会长主持,曹主任督工,和孙希也被抓壮丁来这里干活。那会儿你还没被英子接到上海呢。”他环顾四周,饶有兴致地说道,“当年这附近还只是个市郊小镇子,如今已经这热闹。”
“方叔叔,你是不是刚从农跃鳞那里出来?”翠香顾不得回顾历史。
“是。”
“他留下来东西,也在你那里?”
“不在。”方三响平静道,“想你也注意到,这里只有辆黄包车。另外辆在中途就变换方向。”
惯常声东击西,用件明显事误导敌人,真正意图却早在暗地里实行。他选择自焚,不像是穷途末路,更像是……掩护什人或什东西离开。
翠香闭上眼睛,仔细回忆起火前细节,突然间秀眉蹙,想起进门后第眼,办公桌前地板上有很多细碎绳头,旁边还搁着把剪子。
这在法庭上也许什都不算,但对翠香来说,足够。
“们去找他之前,应该有人来过,而且带走很重要东西!那东西不轻,得用绳子捆扎。”
翠香睁开眼睛,走到街边群看热闹黄包车夫那里,亮出证件,询问在火灾之前,是否看到有人从侧门离开,手里还拎着很重东西。
双重声东击西?翠香这才意识到,自己还是中计。
“说起来,这还是你当年掩护农先生离沪故智。你太聪明,只能模仿。”方三响夸赞得真心实意。
翠香牙关暗咬。这个计谋并不复杂,难就难在,它必须有人心甘情愿地为之牺牲。方三响这说,就意味着他已经做好和农跃鳞样准备。
“哼,另外辆车编号也知道,半天就能挖出他行踪。”翠香不甘心地喊道。方三响却丝毫不以为意:“半天时间,东西早已送出上海市境。”
“立刻去通知警备司令部,全境封锁通道。就算抓不到你们,你们东西也送不出去!”
黄包车夫常年趴活,对过往行人观察最为细致。他们听翠香问题,纷纷回忆下。其中个人说,他有两个同伴,刚刚在侧门接两个客人。客人是起,其中个拎着个报纸裹成长包,里面似乎是书或簿子。翠香问他们去哪儿,那车夫说听见是去天通庵路传染病医院。
翠香记下那两辆黄包车编号,回来带着手下迅速上车,朝着虹口追赶过去。车子风驰电掣,不会儿便开到天通庵路上,远远可以看到其中辆黄包车刚刚停在医院门口,个熟悉身影从车上下来。
翠香看到这个身影,心脏不由得狂跳——方叔叔?
过去三年里,方叔叔是最让她头痛人,比农跃鳞还麻烦。农跃鳞是找不到,方叔叔却不时出现在可疑场合,让她抓也不是,不抓也不是。如果他就是最后见到农跃鳞人,众目睽睽之下,该怎办?
翠香咬牙,喝令停车,吩咐手下都留在车里,自己推开车门下去。方三响似乎预料到她会跟过来,就站在医院铜牌之下等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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