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惜自己天分,他说。想好半天,他好像放弃,说那你就去参加下月区里数学竞赛吧,也不辅导你,对你这号人,白费劲,只是你答卷时定要把推导过程写上去。于是就去竞赛,从区里直赛上去,赛到布达佩斯奥林匹克数学竞赛,全是冠军。回来后就被所流大学数学系免试录取……
说这些你们不烦吧?啊,好,其实要说清后面事儿,这些还是必须说。那个高中老师说得对,不会珍稀自己,本科硕士博士都吊儿郎当,但居然都过来。到社会上,才发现自己是个地地道道废物,除数学啥也不会,在复杂人际关系中处于半睡眠状态,越混越次;后来到大学里教书吧,也混不下去,教学上认真不起来,在黑板上写句“容易证明”,学生底下就得捣鼓半天,后来搞末位淘汰,课也没得教。到此为止,对这切都厌倦,就幸着简单行李去南方座深山中寺庙。
哦,不是去出家,懒得出家,只是想找个真正清静地方住阵儿。那里长老是父亲个老友,学问很深,却在晚年遁入空门,照父亲说吧,到他这层次,也就这条路。那位长老收留住下,对他说,想找个清静省心方式混完这辈子算。长老说,这里并不清静,是旅游区,进香人也很多;大隐隐于市,要清静省心,自己就得空。说够空,名利于连浮云都算不上,你庙里那些僧人都比有更多凡心。长老摇摇头:空不是无,空是种存在,你得用空这种存在填满自己。这话对很有启发,后来想想,这根本不是佛家理念,倒像现代某种物理学理论。长老也说,他不会同谈佛,理由与那位中学老师样:对这号人没用。
第天晚上,在寺院小屋里睡不看,没想到这世外桃源是如此不舒服,被褥都在山雾中变潮,床硬邦邦。于是,为催眠,便试图按长老说那样,用“空”来填充自己:在意识中创造第个“空”是无际太空,其中什都没有,连光都没有,空空。很快觉得这空无物宇宙根本不能使自己感到宁静,身处其中反而会感到种莫名焦躁不安。有种落水者想随便抓住些什东西欲·望。
于是给自己在这无限空间中创造个球体,不大、有质量球体。但感觉并没有好起来,那球体悬浮在“空”正中(对于无限空间,任何处都是正中),那个宇宙中没有任何东西作用于它,它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作用。它悬在那里,永远不会做丝毫运动,永远不会有丝毫变化,真是对死亡最到位诠释。
创造第二个球,与原来球大小质量相等,它们表面都是全反射镜面,互相映着对方像,映着除它自己之外宇宙中唯个存在。但情况并没有好多少:如果球没有初始运动,也就是第推动,它们很快会被各自引力拉到块,然后两个球互相靠着悬在那里动不动,还是个死亡符号。如果有初始运动且不相撞,它们就会在各自引力作用下相互围绕着对方旋转,不管你怎样初始化,那旋转最后都会固定下来,永远不变,死亡舞蹈。
又引入第三个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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