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管有没有意义,不能停下来,停下来会崩溃。”伊文斯说,熟练地砍下条歪枝。
“们起去县里找z.府,不行就去省城,总会有人制止他们。”叶文洁关切地看着他。
伊文斯停下来,用很惊奇目光看着叶文洁,夕阳透过重重林木照进来,在他眸子中闪亮。“叶,你真以为是为这片树林?”他笑着摇摇头,扔下手中斧子,靠着棵树坐下来,“现在要想制止他们,轻而易举。”他把只空工具袋放到地上,示意叶文洁坐下,接着说,“刚从美国回来,父亲在两个月前去世,继承他大部分遗产。哥哥和姐姐只各得五百万。这让很意外,真没想到他最后能对这样,也许,他在内心深处还是看重,或者,看重理想。不把不动产算在内,知道现在能支配钱有多少吗?大约四十五亿美元。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他们停止砍树,然后让他们种树,让们目力所及黄土山都被这样速生林覆盖,很容易,但有什意义呢?你看到切可以归结为贫穷,但富裕国家又怎样?他们营造自己优美环境,却把重污染工业向穷国转移,你可能知道,美国z.府刚刚拒绝签署京都议定书……整个人类本质上都样,只要文明像这样发展,想拯救这种燕子,还有其他燕子,迟早都会灭绝,只是时间问题。”
叶文洁默默地坐着,看着落日在小树林中投出道道光线,听着远处砍伐喧闹,她思绪回到二十年前,回到大兴安岭森林中,那里,她与另个男人也有过类似对话。
“知道为什到这里来吗?”伊文斯接着说,“物种**主义思想萌芽在古代东方就出现。”
生。
小树倒下没有什巨大声响,也听不到油锯轰鸣,但这似曾相识幕还是让叶文洁心头紧。
有人向她打招呼,是那个生产队长,现在村长,他认出叶文洁。当她问他为什砍林子时候,他说:“这片林子嘛,不受法律保护。”
“怎能这说?《森林法》不是刚刚颁布吗?”
“可白求恩在这几种树经过谁批准?外国人擅自到中国山坡上种树,受哪门子法律保护?”
“你指是佛教?”
“是,基督教只重视人,虽然所有物种都被放入诺亚方舟,但
“这说法不对。他在荒山上种,又没有占耕地,再说,他当初种时候你们也没有说什。”
“是啊,后来县里还给他个造林模范呢。本来村里是想过几年再收林子,猪养肥再杀嘛,可南拉村人等不及来砍,们不动手也没份儿。”
“你们马上停下来!要到z.府部门去反映这事!”
“不用,”村长点上支烟,指指远方正在装树木辆大货车,“看那车,就是县林业局副局长,还有镇派出所什,木头数他们拉走得最多!说过,这林子没名没份,不受保护,你到哪儿找都没用;再说,叶同志,你不是大学教授吗?这和你有嘛关系?”
那两间土坯房还是原样,但伊文斯不在里面,叶文洁在树林里找到他,他正拿着把斧子心意地修剪树枝,显然已经干很久,副疲惫不堪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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