纯文学急速失去存在感与影响力不满和郁闷。也就是说,范式转移正在眼前徐徐展开。然而在业界人士看来,这种堆芯熔毁式文化状况是可悲可叹,同时又是不能容忍。许多人恐怕把写东西或存在看作“损害和破坏理想状态元凶之”,就像白细胞攻击病毒般,试图加以排斥——有这种感觉。自己倒是在琢磨:“如果能被这种人破坏掉,只怕还是被破坏方有问题吧。”
“说来说去,村上春树写东西,无非是外国文学翻版,这种东西最多只能在日本通行。”时常有人说这样话。压根儿就不认为自己写东西是什“外国文学翻版”,还自以为在积极追求和摸索日语这种工具可能性。“既然这说,那何不去试试,看看作品在外国究竟能不能通行。”老实说,也不是没有这种挑战念头。绝不是不服输性格,却也有股倔劲儿,对无法信服事情非要探究到底。
而且,如果能以外国为中心展开活动,也可以减少与日本这纠缠不清文艺界发生关联必要。不管人家说什,置若罔闻就是。对来说,这也成打算“去海外打拼番”重要原因。想起来,在日本国内遭到抨击,倒成挺进海外契机,也许被人诋毁反倒是种幸运。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如此,再没有比“捧杀”更可怕东西。
在外国出书最令高兴事,是有很多人(读者或评论家)说:“总之村上作品很有原创性,和别作家写小说都不样。”不管给不给作品好评,认为“这个人风格和其他作家截然不同”意见还是占大多数,与在日本受到评价大相径庭,这真令人欣慰。认定是原创,认定有自己风格,对就是胜过切赞美。
然而,当作品开始在海外热卖,或者说当大家得知作品开始在海外热卖后,日本国内又有人说话:“村上春树书在海外卖得好,是因为他文章容易翻译,他故事外国人也容易看得懂。”稍稍有些惊愕:“这来,不是和原先说恰恰相反吗?”唉,真是没办法。只好相信这世上总有些人,专会见风使舵,毫无根据地满口胡言。
大体说来,小说这东西是从内心世界自然而然喷涌出来,并不是出于战略考虑,可以像走马灯似改来改去玩意儿,也不能先做点市场调查,再视其结果刻意改写内容。就算可以这样做,从如此肤浅之处产生作品,也不可能获得众多读者。纵然时受到欢迎,这样作品和作家也不会持久,大概无须多久就会被人们忘却。亚伯拉罕·林肯留下这样句话:“你能在某些时刻欺骗所有人,也能在所有时刻欺骗某些人,但不可能在所有时刻欺骗所有人。”觉得这个说法同样适用于小说。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要由时间来证明事物,只能由时间来证明事物。
言归正传。
由大型出版社克诺夫推出单行本,再由其子公司Vintage发售平装书,随着耗时费心地排兵布阵,作品在美国国内销量稳步上升。有新作问世,就能稳稳地挤进波士顿和旧金山城市报纸畅销书排行榜前几位。就是说,与日本情况大抵相同,书出版就买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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