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去,想到野方家和此刻应该在那里父亲。对于突然失踪他有怎样感觉呢?看不见他会阵释然还是为之困惑呢?或者几乎无动于衷亦未可知。甚至有可能觉察不出不在。
突然阵心血来潮,从背囊里拿出父亲手机,接上电源,试着按按东京家里号码。立刻响起呼叫音。相距七百公里之遥,呼叫声却像打给隔壁房间般清晰。意料不到新鲜感令吃惊。又按次,关掉。心脏跳动加快,久久不能平复。电话活着,父亲还没有取消电话号码合同,说不定尚未发觉手机从书桌抽屉中消失。把手机放回背囊格袋,熄掉枕边灯,合上眼睛。梦也没做。这说来,已有很久很久没做梦。
拿那样东西走?像很重似。里面到底装什?南非金币?”
阵脸红。
“算算,说着玩。又不是真想知道。”大岛用铅笔头上橡皮顶住右侧太阳穴,“哪,明天见。”
“再见。”说。
他没有扬手,举起铅笔作答。
乘上来时那列电车回到高松站,在车站附近家看样子便宜饭馆里点炸鸡块套餐和蔬菜色拉,饭多要碗。吃罢喝温吞吞牛奶,又在小超市买两个饭团以便半夜饿时充饥,之后朝要住宾馆走去。走得既不太快,又不过慢。走法跟极普通人样,以免引起别人不必要注意。
宾馆规模固然不大,但属于典型二流商务宾馆。在前台住宿登记簿写上假住所假姓名假年龄,预付天房费。有点紧张,但他们根本没向投以疑神疑鬼目光,也没有大吼大叫——“喂喂,别乱弹琴,们心里清二楚,你不是离家出走十五岁少年吗?”切都是事务性,风平浪静。
踩着发出“咔嗒咔嗒”不吉利声响楼梯爬到六楼。房间细细长长,冷漠床,硬硬枕,小小桌,不大电视,晒褪色窗帘。洗澡间还没有壁橱大。无沐浴露无洗发液。从窗口看见只是邻楼壁。但是有屋顶、水龙头有温水流出,光凭这点就必须谢天谢地。把背囊放在地板,在椅子上坐下,让身体适应这个房间。
自由。闭起眼睛,就自己自由这点思索阵子。但是,还不能完全理解自由这东西是怎回事。现在明白只是自己成孤身人。孤身人住在陌生地方,如丢指南针丢地图孤独探险家。莫非这就是自由含义?连这点都稀里糊涂。于是不再思索。
在浴缸里泡很久,在洗漱台细细刷牙,躺上床后又看会儿书。书看累,打开电视看新闻。同今天天身上发生事相比,哪条新闻都毫无生气无聊至极。随即关掉电视,缩进被窝。时针已划过十点,但时很难入睡。新地方新天。这天也是十五岁生日。天大半在那座不可思议而又无疑充满吸引力图书馆度过。遇见几个新人。樱花。大岛和佐伯。庆幸是都不是那类给威胁人。兆头或许不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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