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,东京大弟弟接管中田,暂且照料他生活。弟弟在中野区拥有和经营着栋单身者用小公寓(作为父母遗产继承下来),他在那里为中田提供个单间。他管理着父母作为遗产留给中田现金(尽管数额不多),此外还设法让东京都发给智能障碍者补贴金。弟弟“照料”也就这多。中田读写诚然不能,但日常生活基本能个人处理,因此只要给住处和生活费,其他也无须别人照料。
弟弟们几乎不和中田接触,见面也只有最初几次。中田和弟弟们已分开三十多年,加之各自生活环境迥然不同,已经没有作为骨肉至亲亲切感,纵使有,弟弟们也都忙于维持自家生计,无暇顾及智能上有障碍兄长。
但即使被至亲冷眼相待,中田心里也并不甚难过,来已经习惯人独处,二来若有人搭理或热情相待,他反倒会心情紧张。对于生积蓄被表弟挥霍空他都没有生气,当然事情糟糕这点他是理解,但并未怎失望。度假山庄是怎样个劳什子,“投资”又意味什,中田无法理解,如此说来,就连“借款”这行为含义都稀里糊涂。中田生活在极其有限语汇中。
作为款额能有实感至多五千日元。再往上数,十万也罢百万也罢千万
“那是。谢谢!那中田先去拉屎。”
“喂喂,别那大声重复好不好?都给大伙儿听见。大家还正在吃饭呢!”
“那是。十分抱歉,中田脑袋不怎好使。”
“好,快去快回。”
“顺便刷刷牙也可以?”
吃完花不少时间。
“肚子饱饱?”
“是,中田吃得很饱很饱。您怎样?”
“也满满,不管怎说。如何,像这样早饭味又好量又足,觉得很幸福是吧?”
“那是,感到相当幸福。”
“可以,牙也刷刷。还有时间,随你干什。不过,中田,伞什放下可好?无非去下厕所嘛!”
“那是,伞放下就是。”
中田从厕所回来时,星野已经付款。
中田在木工厂天假也没请地默默干三十七年,因此在当地邮局多少有点儿积蓄。由于中田平日几乎不花钱,那笔积蓄应该可以让他没工作也能轻松打发余生。中田有个身为市z.府职员关系要好表弟,他为不能读写表兄管理那笔存款。不料这位表弟心地虽好,脑筋却有点儿不够用,在恶劣掮客唆使下盲目投资滑雪场附近家度假山庄,弄得负债累累,几乎在中田失去工作同时全家踪影皆无,大概是高利贷方面,bao力团伙催逼所致。无人知晓其下落,是生是死也不知道。
中田请熟人陪着去邮局查看账户存款额,结果账面上仅剩区区几万日元,就连前不久打入退职金也包括在已被提走存款中。只能说中田命途多舛。失去工作,又落得文不名。亲戚们都同情他,但因这表弟之故,他们都多少吃亏,或被拐钱,或成连带担保人,因此他们也没有为中田做点什余地。
“对,不想拉屎?”
“那是。经您这说,中田也渐渐有那样感觉。”
“那就拉好。那边有厕所。”
“您没关系?”
“随后慢慢来。你先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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